即使面具男显然与南宫家寻常的药人不一样,且不说他曾经本身就是一个实力不弱的家伙,炼化他的人也是如今南宫家的权主。
南宫禾幼也摸不准面具男还留有多少灵智,这个男人还没有成为药人的样子对南宫禾幼来说已经是非常遥远的记忆。这些年来,在为数不多有关于面具男的印象中,除了潜意识里对那个地牢女人的执念外,面具男作为药人,不可谓不恪尽职守。
想得多了,南宫禾幼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躺在床上的女孩儿睫毛扇动了几下,似乎有要转醒的征兆。
尹舒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觉得脑袋一片混沌。
发生了什么?自己是睡着了?自己扎的是鬼门十三针还是麻醉针啊?没听说扎针灸还有让人睡着的功效吧?!
微微侧头,尹舒恰巧和坐在床边双眼涣散的南宫禾幼来了个四目相对。
也就目光交错的瞬间,对视的两人皆做出了不同的反应。尹舒见到自己的宿舍内还有人,一下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和两个大老爷们儿共处一室;而南宫禾幼原本空洞的目光在映入尹舒的脸时,立刻打了个激灵。
尹舒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她瞥了一眼因为自己动作幅度太大而滑落的床单又看了看杵在自己宿舍里的两个男人,也不管自己还是穿戴整齐的样子,只揪着床单先挡在身前,大声道:“你,你你,干什么反应这么紧张啊!”
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该紧张的是我才对吧!
南宫禾幼干咳一声,企图将刚才的失态掩饰过去,他随手指了指挂在房间的一面小镜子,示意尹舒去看:“脉缘我已经彻底拔除,应该不会再复发了。”
听到南宫禾幼这么说,尹舒下床走到镜子前仔细打量,就见眼角的黑色鳞片已经消失,只剩下淡红的胎记。
尹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之前因为注意力全在脸上的鳞片上,今天这么一瞧,尹舒总觉得胎记似乎比以前红了一些。
是错觉吗?
“喂,南宫禾幼。”尹舒透过镜子,看向身后的南宫禾幼道:“你有没有觉得我脸上的胎记变红了?”
南宫禾幼走到尹舒身边,顺着她手指着的方向认真看了看,随后不以为意道:“是你的错觉吧。”
尹舒看了一眼南宫禾幼,又回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最后默认了南宫禾幼的话。
是错觉吧。
尹舒拍了拍自己的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长长舒了一口气,像是妥协了一般,对着镜子里的影像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