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上开过洞的地方她还记得，虽然知道那里已经长好了，但手指从上面滑过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的轻一点。

头发已经长得很好了，不像刚做完手术光头的样子。

“你说话。”封准闷声道。

她的手顿了一下，说什么？

也没什么可说的。

但又一想，既然是他主动要听，要不，劝劝？

“接手了封疆国际，工作很多，但命总得要吧。

妈很担心你，你就当是心疼妈，别太拼了。

钱是赚不完的，工作也干不完的。”

周子墨一边说，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

“经历了两回生死，其实，很多事，你应该比谁都看得开的。

人活着，一切才有机会，人都没了，钱也好，公司也好，又算什么。

老二常年不在家，爷爷年纪也大了，周末不加班，公司也不会垮的。

你可以多陪陪他们......”

周子墨的声音很浅。

不是说教，就像是一种温柔的念叨。

封准没应声，就像是完全睡着了一样。

“下次录节目，如果不舒服，就跟导演说，自己扛着，没人觉得你英雄。

也不是三两岁的孩子，自己难受......”

她的话没说完，封准按住了她放在头上的手。

目光落在封准的脸上，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睛还是闭着，“对不起！”

突然道歉，周子墨有点没明白。

此时，封准才睁开眼来，泛着血丝的双眼看着周子墨。

“你应该说谢谢，不是对不起！”周子墨说。

“对不起！”他哽咽了一下。

他想说的是，当初不该说她死爱钱，把自己给卖了。但这话，他没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