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新看了她一眼,“唐县令不用去找他们了,当时我们都被吓得不轻,有一个隔天人就没了,还有几个,这几年也陆续走了,就剩下我们几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唐十七没同意,也没拒绝。
只是在等他接着说下去。
吴新的话匣子开了个口,也不得不继续说下去。
“我们从自家山头,翻到了曾家村的山头,不等我们找呼救的人,就看到了曾家村围了好多的官兵,里三层外三层,仿佛一眼看不到尽头......”
“前一天晚上才下了雪,冻得我们直哆嗦,但我们踩在山上的地里,一动也不敢动,那会儿只感觉天好像都要塌了,我们都死死的捂住嘴,谁也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来......”
“那会儿我们还以为,是曾家村有人犯了事,引来了官兵,要抓他们去坐牢,我们害怕一起被抓住,所以特别小心的猫着身子,趴在雪地里......”
“我们一趴就是好久,久到我们全身都没了知觉,那群官兵才散了开来,也让我们看到了,终身难忘的一幕......”
“那些人将曾家村的人,都拖到了院子里,身上还捆着绳索,嘴里塞着布,那些的脸上、身上,都有血迹,他们害怕的冲官兵们摇着头,不断流下的眼泪,冲走了脸上了血迹和灰尘,我们看着好多熟悉的面孔,却一步也不敢上前......”
“还有那些女郎们,衣裳没有一个是完整的,等我们长大了知了事,才知她们受了什么样的苦难......”
“那些官兵们,指着院子里的男人们,仿佛在清点人数,一遍又遍的,在他们绝望无助时,提起了手中的屠刀,向他们的脖颈砍了去.....”
“很多人的脑袋,一下子没砍掉,又砍了好几下,还有人的脑袋,咕噜咕噜的,滚了许远,被旁边的人踢了回来......”
“跪在不远处的女郎,她们骂得很大声,被官兵们,用大刀,肆意的在她们中间砍了起来,几乎是一刀下去,就倒了一个......”
唐十七的拳手,捏得‘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