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打算帮忙解决卫家的事,这厢方才有了个苗头,就被老夫人装病诓进了郡守府。
她只是一个县令,能与长史谈事,也算是天时地利人和了,而这位郡守,根本就是不可控的。
为了老夫人的名声,能在人来人往的饭馆中,对她起了杀心,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是好相与的。
能做到郡守这个位置的人,哪一个是脑子简单的,黄郡守能做出当街杀人的事,就证明他有办法解决杀人的后果。
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也是黄郡守逼她进郡守府时的那个理由,官府办案,捉拿罪犯,犯人挟持了老夫人,他们逼不得已才当场格杀了犯人。
她若是死了,根本掀不起大的风浪,哦不,还是可以掀起来的,若是查明她冒充县令的事,唐家都会跟着倒霉。
换句话来说,若那一刀,她没有躲过,不止兄长的冤屈无处诉,还要再增加一桩,属于她唐梨的冤屈了。
唐家两桩冤案,换来的却是,唐家这艘船有倾覆的危险。
事情越发深里想了,唐十七看老夫人的目光,也有几分不善了。
倘若她是真的生病了,来郡守府无可厚非,谁叫她一时脑抽,不明来路的人,也敢带着去吃饭。
她明明看出来,对方身上的穿着,非富即贵的啊。
可若老夫人是装的,这件事的意义就不一样了,即使她不向黄家父子解释这件事,她也不会受到性命危险。
黄郡守一开始出手,只当她是拐带老夫人的人,后来知她只是带人去吃饭,身上的杀气都没了。
当然了,事后,她回到客栈,免不了被调查一番的。
但她们三人的假身份,可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的呢,因为替他们开过所的人,是凤阳县县令,靠谱着呢。
结果,却因为老夫人的一番,自作主张的戏,一切计划都得变。
唐十七闭了闭眼,想到那个一脸凶相,却满眼都是担忧的郡守,还有黄大郎君,她瞧着是一位伪君子,可是对老夫人的担心,半分也没有作假。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老夫人您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想必是很清楚的,您的儿孙同样如此,今日你闹这一出,可想过,他们有多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