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翕看着殷朴眼神冰冷,他并不回答龙晏的问题,反而仔细观察着殷朴的动作。按说,被张翕亲手断了手足经脉,这短短的时间内,是决无可能恢复至此的,但是殷朴活灵活现地站在那里,并且毫无障碍地将三个茶盏一一放在香老、连素和绥阳面前。
“这位,是上师新收的弟子,也是连道长的熟人吧?”香老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眼睛盯着连素的反应。
连素听闻此言,忙掩去脸上的错愕,尴尬地笑了一笑。他曾经多次请求拜在上师的门下,这位上师却总是但笑不语,只将他作同道相待,这一待就是十几二十年。不想这张翕门下弃徒,竟然在手脚尽断后被这位上师收入门中。
“他,不是已经经脉俱断了么?怎会好端端地在这里?”连素心中疑团滚涌,不自觉地话从口出。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才从错愕中反应过来,赶忙对香老一拱手道:“香老见谅,连素只是听闻他已重伤,乍见他行动如常,心中惊异不已!”
香老哈哈一笑,眼睛却冷冷地瞟了一眼只顾喝茶的绥阳,讽刺道:“上师相看徒弟的眼光自非常人可比,”他对着右上方一拱手接着道,“而且,既然他自己相中的徒弟,自然有灵药可救他于濒死之境。不像有些人,招了徒弟,却连人家的行动都管束不住!”
连素老脸一红,看看绥阳。
绥阳竟然连眼睛都没抬,嘴角依然挂着一丝冷笑抿着茶。
连素心道,你招一个样样都强于你的徒弟试试,还不是指定也管不了?但是嘴上还要赔礼道:“我这弟子不明情由地与香老您交了手,也是急我所急,还望香老念他一片赤子之心,不要与他计较!”
香老见绥阳毫无歉意,也只能“哼”一声了事。
“只是不知道上师用了什么妙法,将一个经骨尽碎、濒死的人这么快就治好了?”连素压抑不住好奇心问道。
龙晏等人也十分好奇,于是一起看着香老。
香老微微一笑,双手抱拳又向右上方拱了拱手,这才道:“你也知道上师自前朝曾在昆仑求得《玄元上一经》,这治病的秘法当然也出自此经。你追随上师,不也是为了此经么?”
连素难掩尴尬,只能讪讪道:“果然,果然!” 只是,为何是此人?连素脸上的费解之神色,当然瞒不过老奸巨猾的香老。只见香老捋捋胡须,笑道:“既然他能够入师门,上师自然是断定他为可教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