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行商,四海为家,先生认错了吧?”章无象笑道。
贾嗣道歪头认真打量章无象,越看越觉得此人之前一定见过,却实在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的,半信半疑地从大案上扒拉出两幅画抱在怀里,向三人作别而去。
龙晏看他抬脚出门,讷讷道:“他这腿脚——”
谢平看看抱着画即将走出院门的贾嗣道,“他的腿月前受了伤。”
龙晏拉住章无象,“他就是我昨夜观想中见到的那人!往茶壶里…..”
章无象一按他的手,示意自己知道,转头问谢平道:“谢师傅可知这位贾嗣道何时来的闽州?”
谢平想了想,“怎么也得十年了吧,据说是山长的一位京城好友推荐来的,他不擅画,却一直被安排在画院管书院的珍画藏品。”
“那他与侯宁可是来书院后才认识的?”
“并非如此。侯宁才来不到三年。但两人似乎在京城就相识,侯宁跟我学裱画,也是贾嗣道推荐给山长的。侯宁来闽州后,两人时常同进同出,交往甚密。”
“书院可曾走失过学子?”章无象想到龙晏昨晚观想时的描述,贾嗣道趁人不备,往六七把茶壶中投了药,应是在书院中发生的事情。
谢平仔细想了想,“我在书院并不时常外出走动,未曾耳闻。不过,侯宁三日前倒是有两日未曾来墨妙斋露面。问他,他只说是接待了京城来访学的学子。我想着他们既为同乡,便也未过多留意。”
“为安全起见,谢师傅可愿随我们回去?”章无象略一沉吟,问谢平道。
谢平正好对侯宁之举还有些后怕,更怕侯宁他们仍然惦记自己手中陈夫人的两枚印鉴,便一口答应下来。
章无象一看龙晏,龙晏拉住两人闪身离去。
杜希文吩咐书童备茶,回来就不见了章无象的身影。等了一会儿,仍然没有章的影踪。他正想出门寻他,就见章无象带着龙晏和谢平从花径上走来。
章无象一见等在房前的杜希文,便抱拳致歉:“呈祯见这花径两侧风景怡人,便忍不住出来走了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