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一听这回应的诗,立马火冒三丈,竟然有这样的人!
真是可恨可恶至极!可恨的是那楼下的这个匹夫,听声音不像是年轻人。真是大言不惭,出口不逊,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家伙。
他想到这里,他就想下去将他狠揍一顿,不过转念一想,不对,小不忍则乱大谋。
不可造次,不能鲁莽,他可能是在激怒我,目的是想先让我动手,让我当小人,一般来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他现在是在言语挑衅,我呢,偏不上当,就要三思而后行,等我再吟诗一首,看看怎么样,这首诗,就要将我的前程放在诗句里,看看他能不能悟出来,如果悟出来,他就真不简单,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了。
于是,他就开口吟诗说道:“十年寒窗磨穿砚,烈火炉中走一遭。森身碎骨皆不怕,留取清白告英豪。”
唐律一听,这里面有问题,隐藏了个人经历和身世啊,看来,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诗中的意思,就是说他两榜出身,这个有什么稀奇呢?不就是两帮么?读书人梦寐以求的,也不过如此罢了。
唐律想到这里,就随口说道:“世上英豪谁敢敌?气冲斗牛鬼神惊。虽言木下身褴褛,曾与君王佐太平。”
楼上那人一听,心里暗自叫苦道:“完了,完了,这下子可不好了。楼下那人,听他口气,他一定大有来头,说不定是朝中大臣,这个大臣十分重要。想不到前几日得罪了当朝丞相郑驹章,受到他的责罚,为此才负罪在身,最起码他是想要彻底打倒读书人,正在苦思冥想而不得结果的情况下,无计可施,终究是无人来解救,不如就去他那里会一会?说不定会有一个转机呢!说不定他是朝中大臣,就有可能会得到拯救,因为他说不定就是一个救星呢,遇到救星岂有错过的道理?
想到这里,他就吩咐家人说道:“那楼下的吟诗作对的那个人,你去请他上来和我见见面。”
他家人听到吩咐,就答应了一声,下来一看,是柴房,虽然打扫,也还是看得出不太正规,心里就有些瞧不起,再一看,有三个人,头上都戴着毡帽,身上穿着的也是粗布衣裳,看起来风尘仆仆,十分褴褛,一看就不像是有权有势有钱的人,就是普通老百姓。
他就十分看不上眼,带着鄙夷的口气壮着胆子上前说道:“老人家,老爷叫你上去!”
唐元一听这话,就怒火中烧,上前就猛打一拳,大声喝道:“狗奴才!该死!”
那楼上下来的家人,没有防备这一个情形,只见一个身影冲向前,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中了一拳,这一拳像是练家子的拳头,着实厉害,如同铁锤一般砸来,家人还洋洋得意,自以为自己是城里人下乡来,在乡下人面前高人一等,谁知道竟然中了老拳,没想到一拳就被打倒在地,他赶紧爬起来,担心起来晚了,就有第二拳过来,第二拳砸来,说不定就起不来了,于是他就只恨爹娘少生来两条腿,立马爬起来,也不回答,直接跑上楼去。
那人看到一个人回来,连忙问道:“可请了那位老爷上来了么?”
“他不肯上来。”家人说道。
“为什么不肯?”楼上那人问道。
“小的对他们说,我家老爷叫你老人家上去。小的这话也没有说错啊,就是这个意思,不料想从旁边窜出一个人,小的也没看清楚,那人上来就打来小的一拳,就将小的打倒在地,那人毛手毛脚的,慌里慌张的,打了小的,小的就跑了,看那样子,他很生气,像是小的得罪了他,他一腔怒火没处发泄,都发到了小的头上了。幸亏小的跑得很快,要不然,吃了第二拳,小的就算交代了,就上不来这楼,要是上来,也是魂魄了。”那家人说道。
“狗奴才,真该打!你咋不听我刚才说的话呢?我让你去请,请,请那老爷上来,你咋用叫这个字眼呢?一个请,一个叫,意思就天壤之别了,难怪人家打你呢!你再下去,这次一定要用请,听清楚了吗?”那楼上的人说道。
家人一听,也是,刚才先入为主,瞧不起人,就用了叫,这个是很不礼貌的,这次就规规矩矩地用请了。
那家人下的楼来,起先被唐元打怕了的,不敢进来,只是远远地站着说道:“老爷,楼上家爷有请!”
“好,马上来。”唐律干脆地答道。
唐律就上得楼来,进屋,抬眼一看,只见有个人身上挂着铁链,一动,铁链就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刚才没动,就没响声。现在有了,那人面露愧疚之色,像是犯了错误一般,脸上全是愁容,就像乌云密布。
听了吃了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什么人?”
“晚生姓袁名彪舟。是山西省太原府人氏,是新科进士,殿试二甲二十八名,因为奸相郑驹章要见面银子,每一名都要白银一千二百两,晚生寒窗苦读,出身贫苦,哪里有银子上交作为见面礼呢?我们没办法,只有向皇上上了奏疏,反映了这件事,想请皇上来主持公道。谁成想皇上竟然将奏本给了郑驹章,让他来批示。那奸相就说我们刚刚进入仕途,就开始狂傲自大,目无国法,擅自抨击当今丞相重臣,依照国法,应当斩首示众,以惩戒天下蠢蠢欲动的读书人。幸亏皇上没有听从郑驹章,心里想着读书人苦读诗书实在辛苦,就开恩免除死刑,改为发配边疆进行充军。”袁彪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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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你们发配边疆是去哪里呢?”唐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