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新一在一旁拱火,“她肯定算东西,不算东西怎么敢打你。”
司家老二司远恸当时就在旁边,见白花花几乎露点,脱下西装外套给她遮着。陈书雪一看自己喜欢很久的人这样,更是生气。直接拔出了发钗,攻击白花花。
司家这种级别的家庭,培养出来的孩子都很清醒,他们永远都是将利益放在最前。他们这个阶层的人,结识交往的每一个人都会提前筛选。他们这个阶层的人,不会乱玩,也不会滥交,并非是自己多清高,而是嫌脏。
陈书雪,显然级别还不够。
等级阶层都不同,心又怎么可能在一起呢?陈书雪的父母带着她一起参加聚会,什么用心,根本不需要思考,一眼就能看出。
陈家不知道白花花是白深的妹妹,在小张去录口供的时候,始终不愿意说出发钗的由来,甚至于嚣张的要求白花花跪地磕头,向他们的女儿谢罪。
然后,白深带着白花花来了。
手术完已经醒来的陈书雪还在叫嚣着,却被她的父亲狠狠甩了一个耳光,她不敢相信,如果不是刚手术完,她一定会跳起来尖叫,然后将所有东西都砸烂。
白深笑了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一家。“如果你还想继续当一段时间你的大小姐,最好老老实实说出发钗是在哪儿买的。”警方也不是查不到,只是不想多耽误时间罢了。
像他们这种大量贷款的企业,一旦业务或者是资金流出现什么问题,整个公司的运作便会出现问题,如果没有新的注资,几天之内,大厦倾覆。
越是站在顶尖的人,越是很少贷款。重利的他们都贪财,一分一厘的利息都不愿掏。从来都是他们赚别人钱,哪能让别人赚了他们的钱。哪怕,这个别人是银行也不行。
他们喜欢囤地、囤房、囤黄金、囤玉石古董……以及各个公司的股票。
陈书雪不说,她被惯坏了,为了彰显自己,总是与别人对着干。陈书雪不说,有人说。她身边的跟班不少,她享受着被人追捧的感觉,更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有高高在上的,就会有低入尘埃的。她高高在上,她的跟班就会有一些低入尘埃。
“她叫董小壮,是陈书雪的跟班。”宴会结束,司翃旭带了一个人去警局。
董小壮又瘦又小,一直是陈书雪欺凌的对像。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她想,只要她一个电话,董小壮就需要立即到她身边,接受她的任何指派。陈书雪用穿着邋里邋遢,又瘦又小的董小壮来衬托自己。
“这是我的。”她低着头,常常的刘海遮住了半张脸。“这是付款记录。”这根发钗很特别,她一眼就看上,所以就买了。她带去学校后,不小心掉出来了,陈书雪直接就拿走了。
发钗是佩君做的,原本,这是毛衣针。她从小就喜欢做编织,做手工,特别喜欢织毛衣。市面上的毛衣针,虽然都是不锈钢的,但是用久了会涩,而且中空,如果温差大,还会湿,会更涩。发涩的毛衣针,会损伤毛线,所以她改良了毛衣针。
“这是专利。”当时做出来后,她就去申请了专利。只可惜,成本高,没有工厂愿意承做这种毛衣针,更不愿意花钱推广。“后来,我就把它改成发钗了。”改成发钗后,销量倒是不错。“不过这些都是我手工做的,产量很少。”毛衣针改发钗,也没有多难,有些发钗,甚至粗细长短都不用改。只需要在尾部加弯,做成一个简单的祥云就行。
“给我优盘的人也买过一支。”她翻出账本,指给他们看。
小张拿出照片给她看,“这根也是你做的吗?”
佩君拿过照片仔仔细细的看了,“是我做的。”这是她最开始做的,制作了四支,两支是申请专利的样品,一支她送给了朋友,还有一支就在她的发上。她从发髻上抽下,递给小张。“这本来是毛衣针,你看,这里有个孔,是准备穿线的。”最开始的似乎,还有专门的软针线,只要插在里面,卡在里面的一个口子上,就成了毛衣软针。不用的时候,这个孔可以镶嵌上一些珍珠、水钻、玉石,变成发钗。
“你朋友叫什么?”
“姬灼华。”
小张面色未变,“能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们吗?”
佩君摇头,脸色露出一抹悲伤。“我和她从八年前开始就没联系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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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佩君苦笑,“因为我爱上了她的丈夫。”无可自拔。那段时间,她甚至于疯癫到不顾丈夫的挽留,抛夫弃子。她还去求姬灼华,求她将丈夫让给她。“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这样。”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疯魔。“那天晚上我去求灼华,她跟我吵了一架,然后将我赶了出去。”
小张微微皱眉,“然后呢?你就再也没联系过她?”
“联系过。”大概是她与丈夫离婚一年后,她想向灼华道歉,便去找了她。“当时房子里住的是她的哥嫂,他们说灼华跟她丈夫去越南不回来了。”之后她发过无数信息给灼华,也打过好几次电话,都没能联系上她。
“好的,我们知道了。”小张合上笔记本,“这根发钗我们要带走。”
佩君点头。
焊接点根据时间的不同,会有不同的磨损。调配的油漆,除非是流水线,否则不可能每一次都一模一样。法证将从佩君处得来的发钗与林二谦脑子里的发钗做对比,无论是焊接点还是内侧的油漆,都是一样的。
法证主管将化验报告交给全队,“口供有问题,还是得查她。”他指了指坐在审讯室中的女人。自称如意的女人。“已经扫描了她的面部与骨骼,系统会自动生成她每一个阶段的相貌。”他在如意的脸上看到了整容后的痕迹,知道这不是她的原本面貌。“她的整容手术做的很高级。”很自然,彷佛那张脸就是她的原生脸。
姬灼华的电脑腐蚀的太严重,已经没法休了。旺财将硬盘拆了下来,想试着解析一下。每个人都很忙碌,忙着将暗网上的视频人脸截下,软件处理后倒入系统自动匹配;忙着寻找那个暗网,这种暗网,不可能只有一个,它们会挂靠很多,被发现一个,自动销毁一个,然后继续自动挂靠生成一个新的域名;他们还忙着找人,找从租住过姬灼华房子的租客,找蔚山性暴力事件中失踪的人,找如意的身份……
“找到了。”旺财拿着电脑,兴奋的冲进会议室,“崔儿,打电话让姜队他们回来。”大多数时候,他们都在外面不厌其烦地走访、调查。
从莫老家里拿来的监控视频,清楚的拍到了姬灼华,也清楚的拍到了姬灼华失踪的那天。那天一大早,姬灼华先是送林二谦去了学校,然后开车出去了一趟,大概一个小时,回来时,车上还坐着两个人。这两个人他们都认识,一个是隗葵,还有一个是杨三。
他们和姬灼华一边笑着一边走进了房间,看起来像是熟人。下午的时候,又有一个去了,是一个男人,穿着长外套,带着帽子,看不清脸。隗葵开门,旺财将视频放大,她的嘴唇翕动。
爸爸。
“爸爸。”谷新一放慢了视频,又看了一遍,“她喊的是爸爸。”他见众人不信,忙表示,“我学过唇语。”像他们这种人家的孩子,学的一向多,几国语言是入门,钢琴小提琴大提琴是基础。
“这是武四格?”
众人摇头,只有一个背影,有是一个遮挡在宽大外套下的背影,他们无法判断。
下午三点半,姬灼华离开,去接林二谦放学。林二谦下车,跑到院子里去看小猫,姬灼华停车。她停完车下车,走到门口,招手喊林二谦,一个女人就从后备箱中爬了出来。她的脸上缠着一层层绷带,握着一把手术刀。在姬灼华没反应过来时,一刀划开了她的脖子。
门被人拉开,隗葵扶着倒下的姬灼华,焦急的按着她的脖子,四处找东西想要捆扎伤口止血。
“颈大动脉割断了,救不了的。”医学上止血用的是扎压法,哪里的血管出血厉害,就紧紧扎住哪里止血。可是大动脉怎么扎压,扎得松了,止不了血,紧了,那是能够把人勒死的力道。
男人也出来了,还是带着帽子。他看了一眼姬灼华,直接抓住了行凶女人的头发,扯进了房间中。姬灼华很快就没气了,她的血洇进了草地中。
隗葵抱着林二谦进房间,杨三也将姬灼华抱了进去。
莫家的门打开了,小姨推着莫老出来散步。路过姬灼华的门前,小姨停下了脚步。
“他们说了什么?”全队让旺财放大视频,然后问谷新一。
谷新一看了几遍,他的唇语学的不是很好。唇语这种东西,存粹是兴趣,他学一段时间就烦了,没继续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