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红着眼，他熬了好几个晚上，终于找到了当时承接医院监控业务的承建商。

“张儿，我查到了。”他兴匆匆的跑进办公室，办公室里并没有人，他又回到了网络搜查科，拉起谷新一就往外走。

“头儿，去哪儿？”

“监控公司。”

“什么监控公司？”谷新一虽然不明白，但还是跟着他走了。

“就叫监控公司。”旺财坐上副驾驶，他熬了几天几夜，根本不能开车。他把地址发到谷新一手机上，闭上了眼，“到了喊我。”

监控公司在郊外，租了一个倒闭的手套厂，改成了他们的办公地点。这么多年，他们也没扩展业务，只是做着各个医院手术室的监控设备安装。他们里面有懂得医疗器械的人，也有懂线路的人，虽然没有太多的客户，但是老客户多，也能够维持收支平衡。

公司的工作人员多是沾亲带故的，前台的接待，是一个六十多岁的阿姨，听说是老板娘的妈妈。

“A区中心医院？”老太太的动作很慢，但是很细，她先是从电脑里调出了当时的合同，以及安装的日期、型号，随后又从身后仓库一样的房间里，拿出了一个厚厚的，黑色的文件盒。

老太太带着老花镜，看了许久才缓缓道，“是有，当时A区中心医院找我们换了一套最新的高清监控，我看看日期，九月十三日，我们派人去装的。”

旺财看着她，“阿姨，我们查到换了高清监控后不久，A区中心医院就和你们终止合作了，这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想了想，“他们说我们装的监控有问题，弄丢了一台手术的录像，我们当时说可以帮他们恢复，因为是新型的监控设备，自带存储，监控视频并没有删除，是一层层覆盖，可以恢复。”老太太皱眉，面上带了不悦，“可是他们不同意，也不听我们说，单方终止了合同。”她的言语中带了一丝埋怨，“设备的费用他们都没有结给我们，只是让我们派人去将设备拆回来了。”

拆回来了，旺财心中一阵欣喜，他强压着激动，问老太太，“那拆下来的设备呢？”

老太太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但还是点起了电脑。“拆下的设备，转卖给一家私人医院了。”医疗系统有规定，无论什么医院，必须监控全覆盖。

“叫什么名字？”

“是一家女性医院，我看看名字。”老太太勾着头，凑近电脑屏幕，“叫萤爱。”

莹爱女性专科医院。

旺财眨眨眼，一直到回到车上都不说话，谷新一问他，“头儿，怎么了？”

旺财又眨了眨眼，“我们查过莹爱女性专科医院。”几个月之前，调查婴尸罐头案的时候，查到了卢士妍的公司，卢士妍为推脱，说罐头里的尸体并非是工厂所为，而是隔壁的女性专科医院蓄意报复。后来医院拿出了保存了很久的监控视频，证实这件事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反而是让他们知晓，味孜的前身就是三无工厂，为了最大可能节省成本，工厂的工人曾经去医院偷过流下的胎儿以及胚胎，作为肉加入罐头。

谷新一还未听完，胃里便一阵阵范恶心，他连忙制止了旺财继续说下去，“我们现在去医院吗？”

旺财捏了捏额中，“嗯，跟专案组说一声。”

“嗯。”谷新一一边应着，一边飞快地将事情简明扼要的打在了群组里。

“只要能拿到设备，我就能恢复视频。”那个型号的设备，他知道，每台设备都自带一个100T的压缩硬盘，满了便自动覆盖。只要能拿到那个硬盘，恢复视频只是时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