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知道真相，为什么不说。

我说了你们就会信了吗？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们，3.26校车事故是由赵蓁雅狭隘的内心引起的，你们会信吗？我跟你们说，她的妈妈就是她的帮凶，她们害死了很多很多人，你们会信吗？

她们的社会形象太好了，好到哪怕有一些负面的声音，也会很快被湮灭。

“狭隘？”小张看着栾睦言。

“她的嫉妒心很强。”会客室中，栾睦言翘着腿坐着，“强到什么样呢？”他想了想，“只要她不开心了，就要所有人陪着她一起不开心。”他们那一届，除了3.26校车事故，其实还出过一件特别严重的事情。

“我们这一届，曾经有一个才女，江鹤卿、周铿桦都知道。她长得很漂亮，成绩好，家世好，人也好。她是学舞蹈，已经被英国国家芭蕾舞剧团录取，只等毕业了。”他记得很清楚，那是他们在十四中的最后一年，开学那天发生的事情。“学校报到之后，领了书，就各自回家了。她是系长，和几个同学留下来检查各个教室的卫生。”

“检查完离开学校已经是傍晚了，十四中你们去过，应该知道它周围的小巷子有多多，又多又密又狭长。”栾睦言含了一抹遗憾，“她在穿过小巷的时候，被泼了硫酸。”他看着小张，“这个案子至今没破，你进系统查查，一定能找到备案。”十四中附近都是老宅，电线散乱拉着，根本没有太多装监控的条件。至于学校附近的监控，只录到了她走进巷子。“她没死，却活的生不如死。”用了四五年的时间修复被毁掉的容貌，忍受一次又一次手术的痛苦。用了二十多年来修复心理的伤痕，一次次崩溃自杀，又一次次被救回。“幸好，现在的她很好。”

“她是谁？”小张翻看着平板里的档案，他们在调查丁诚远的时候，查出丁诚远死前曾经去A区调过几份档案，他记得其中就有一份未破案的故意伤害案。

“Rosa，叶柔，美国籍，现在是隗葵儿子的私人美术老师。”

“你认为是赵蓁雅做的？”

栾睦言笑着摇摇头，“不是认为，是肯定。”叶柔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温温柔柔的，待人和善，与谁都没有矛盾。她只和赵蓁雅争执过，为了赵蓁雅考试作弊的事。“争执过后没有多久，叶柔便被人泼了硫酸，我不认为这是巧合。”

“崔大雄呢？他又知道多少？”

“不知道。”栾睦言摇头，“其实我和他不熟。”崔大雄的成绩不错，但也属于学校较边缘的人。他对崔大雄倒也没有多好，不过是按照普通同学对待罢了。不轻视，不深交。“3.26校车事故发生前，我去学校办手续，见到他和郑雨筠说话，他跟郑雨筠说，千万不要参加蓝月湖的露营，会有危险，可能会回不来。所以，至少3.26校车事故他一定是知道的，至于从哪儿知道的，我就不清楚了。”当时的他，只想快点离开，他怕，很怕很怕。“如果你们想查赵蓁雅，我相信，她曾经的许多事，她的很多言论，你们都能查出。”如同瞿家覆灭一样，不需要很多，只需要一个微微的裂痕，就能将一切都翻出。

他笑着耸耸肩，“当然，如果她的背景后台够硬，你们要包庇她，那就另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