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婶一边嗔怪着谢昭兰不中用的耳朵,一边将谢暄往她屋里拉,“怎么这个时候到了?吃了吗?我们正在吃,一起来吃点。”
两姐弟被拉进院中,谢暄走时还不忘递个眼神给砚宁让她一起。
粗制的木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菜肴,脸大的陶盆里盛着炖的烂乎乎的母鸡,还有几样清炒的小菜,这就是杨大婶家最好的伙食,桌旁站着熟悉的人,挺拔的身姿健硕的身材,借着昏暗的光看清了他,“唐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目光再往下,他的左手缠着布带悬挂在脖子上,谢暄见状心中了然,出镖受伤是常事,只是唐肃身手不错,这回肯定是碰到硬茬了。
“你唐叔啊,回来有几日了,先不聊这个了,先坐下吃,不然就凉了。”杨大婶热心搭话并把谢暄按在凳子上,回头见砚宁站着不动,“姑娘是暄儿的朋友吧,一起吃吧。”
面对杨大婶的热情砚宁还是不为所动,“不用了,你们吃就好了。”
谢暄正想开口又被杨大婶接了话茬,“不用客气,今天这只老母鸡七八斤呢,够吃。”说着又把她按到凳子上,整的她有些惶恐,直至收到谢暄肯定的眼神才敢放松一点。
油灯燃烧过半,盆中老母鸡也吃的差不多,杨大婶把最后一块鸡肉夹到谢暄碗中,“来,最后一块你也吃了,你都瘦了,得补补。”
如今的谢暄与一年多前相比较确实瘦削了不少。
酒足饭饱后谢昭兰带着两姐弟回到自己家中,临行前谢暄将钱袋交给杨大婶,她接过沉甸甸的钱袋后并不感到高兴,话语里总有些忧伤,“这孩子,都说了不要拿银子回来,京都那边用钱的地方多,自己留着总有用。”
“这是孩子的一片心意,收下吧。”同为母亲的谢昭兰知晓她此时的心情,贴心上前开导。
屋中灯火亮起,谢暄姐弟承欢膝下秉烛夜谈。
“姐姐骗得我好苦,我当真以为姐姐…,年节回家时我都不敢见母亲。”那字不吉利,谢旸及时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