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赵明恩终于破了沉静，他真诚地向刘子才问道：“刘书记，听到同志们对你的议论吗？”

“咋个没有呀！”刘子才望着赵明恩一双清纯的眼睛，好像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他看穿了一样，刘子才嗫嚅着嘴唇，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既然大家不理解我，还是你来带这支队伍吧！”

“我可没有向你抢班夺权的意思呀！”

赵明恩揶揄地回答了刘子才，拾起一块石子，抛在溪沟里，激起了一朵浪花，荡起一团渏涟。他拍拍双手，抬头瞧见刘子才清瘦的面孔，又比从前消瘦了许多。他不忍再伤刘子才的心了。

小心地说道：“刘书记，战士们有心绪，我们应该理解，他们做的不对的地方，等到环境好一些时，再慢慢处理，你说可以吗？”

“也只能这样了！”刘子才无可奈何地拾起一块石子，扔在溪沟里，点点头。

赵明恩见刘子才的火气消了一些，因势利导地对他说道：“刘书记，我们老是困守在这深山里，也不是个头呀！”

“不守在这里，又有什么办法呀？”

刘子才抬头看见一只雄健的苍鹰在夕阳染红的云团下展翅翱翔，他痛苦地说道：“我又何尚不想把部队带出去，打几个漂亮仗？但是，条件允许吗？敌人那么强大，我们一千多个战士，只剩下五十多个人了，我不敢把红军的老本输光了，将来，方面军回来了，我们拿什么去向首长交差呀？？”

“刘书记，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胆小，这么畏首畏尾呀？”赵明恩抬头看着太阳的余晖，他想弄清楚刘子才内心的真实想法，就用激将法问他。

刘子才看了看赵明恩被晚霞映红的面容，却见他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

刘子才痛苦地说道：“当初我哪里是勇敢呀？那叫蛮干！我错误的估计了形势，急功近利，想带部队多打几个胜仗，尽快把兵员扩编到一个军，结果吃了苦头，我才引咎辞职，让你出来主事。现在，不仅敌人十分强大，我们内部又接二连三的出现叛徒，如果我们再像我过去那样，莽撞地把部队拖出去，与敌人斗，我担心血本无归。我和你牺牲了是小事，把红军的种子全部损失了，我们咋个对得起方面军首长的信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