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仁全却老道地眨着一双鹞子眼,瞥着三个女人,果断地对马义高说道:“依我看,你大哥的丧事,不能在家里办了!”
“人都死了,为什么连丧事都不能办?”马义高的母亲哭着吼叫起来。
谢马氏也跟着叫起来:“义举是为田颂尧打仗被打死的,为什么还要派卫兵把我们关起来?”
“我的男人呀!你死得好惨哟!”马义举的妻子拖着长长的身影,哭得更加伤心了。
马仁全皱着深深的眼眶,耐心地等三个女人哭着、闹着、叫着。稍倾,他见三个女人平静了一些,就开口说道:“好了,你们不要气了!听我说!”
三个女人停止了啼哭,抬起头来望着马仁全。
马仁全捋着花白的胡须,开口说道:“现在田颂尧对我们不放心,门口站着四个卫兵,还有有哪个敢来给义举吊唁?再说了,义举的尸骨还在李家山上,现在双方开了杀戒,我们肯定是要不回他的遗体了。我们就是现在为义举办了丧事,没有他的骸骨,又如何能葬入祖坟里去?还有,我们马家的祖坟在两河口,现在那里又被熊克武的部队占领着,双方刚刚打过仗,我们能够回去办丧事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该咋个办?”马仁全的妻子心痛儿子,不依不饶地反问马仁全。
“大嫂,你别闹,先听大哥说。”谢马氏身上流着马家的血,又在谢家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经历的事情多,遇事也有些主见,她觉得大哥说的有些道理,连忙劝住大嫂。
马仁全用一双鹞子眼,赞许地瞧了瞧妹子,又继续说道:“我准备到乌龙寺去给义举装一个‘衣冠椁’,再让那里的和尚给他办一个‘七七四十九’天的道场,待日后把义高的骸骨要回来了,再送到两河口,葬到祖坟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