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星又行礼,这才离开。
可今日这事,沈南星总是觉得自己看不透,琢磨不好,也不知道今日行事对不对。
这样的神情自然是被柳温瑾给看了出来,他当即将沈南星叫了过来。沈南星哪里还有隐瞒的道理,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说完后颇为忧心的道,“师父,我今日所做之事是不是会给柳家和冯清带来困扰?”
本来这事若是发生在昨日,怕是柳温瑾要狠狠地批评责骂沈南星一番了。
但今日早上柳温瑾碰到了往日好友,如今在内阁任职。两日谈话,说了一些事情。事情是关于一个奏本,是由冯清执笔,所写的也不是什么大事。
前几日宫中晨阳宫的淑妃娘娘以自己代管后宫,疲累非常为由,让储君太子为其抄写佛经,好在两个月后的生辰时在佛祖面前供奉。
本来储君地位非常,是不能给后宫妃子亲笔抄写佛经的,但晋王出头,用了不少法子,还真的让东宫给应下了。
算是让本就没了体面的东宫,更加的颜面扫地了。
按理来说,已经有了詹士府的东宫,现在不受皇帝宠爱,还要为后宫妃子生辰抄写佛经,这事说出去倒也不怎么光彩。
可冯清却拿赵渊和毛遂相比,赞叹晋王是个有机智有谋略的大才之人。
奏本写的是没有任何毛病,可柳温瑾却在私下里品茶的时候品出些不对来。
他一盏热茶下肚,突然就想到一个典故来。
郑伯克段于鄢!
毛遂的结局可算不得好啊!
冯清才情好,做文章常常引经据典,又怎会不知道毛遂的结局呢。
想到这里,柳温瑾看向沈南星的眼中倒是温和了许多,“医术上我倒是可以说上一二,可朝廷里面的事,我却不知,不如你将这事原原本本的说给冯清听,想来他会给你指一条明路。”
沈南星想,师父没责怪她,那就说明这事还不算太坏。
可饶是这样想,接下来沈南星在生药库制药的时候仍旧是胡思乱想。
一直想到日头西挂天上。
从太医院外面进来一个身穿团领蓝袍子的小火者,敲了敲房门,笑容恭敬又讨喜,“沈医女,冯爷爷那边让过来问问您什么时候下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