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帝喘着粗气,像是胸口有一口气而不得出,“没错!正是如此!正是如此!那贱人就应当即处死,尸身丢去喂狼!去吩咐黄岩,让他去办此事!”
听到这里赵烨和皇后对视一眼,都觉不妙,本还想找人去给林墨竹收尸,如今看来是不成了。
冯清低着头,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景熙帝却有些迫不及待,忙让人送来了纸笔。冯清跪在地上,当即写了出来。
又由着韩昭一字一句的读了出来。
读到最后,沈南星听着都要说一句陛下爱子。这件事情里将晋王摘的干干净净,所有的过错都是旁人的,赵渊只得了一句年幼受身边人蛊惑。
因着冯清的文采极好,引经据典,让人根本无从辩驳。
随之而来的还有赵渊身边的一众下人被处罚。
此刻月已经挂上了枝头,景熙帝却是安稳极了。“极好,那便这样发出去!”
身边伺候的人哪里敢怠慢,忙取了皇帝大印,将这事给盖棺定论。
沈南星在乾坤宫正殿内站了许久,最后是跟着柳温瑾出来的。
两人站在廊下,柳温瑾温声道,“今日你也站了许久,快些回去歇息。”
“师父要留在宫内?不若我也一同留下,给师父端着茶水也好。”
柳温瑾捏着胡子摇头,“你不是宫中女使,留下作甚?御医局的人都在,也不缺你这一个。还有就是今日这样的事,竟还和冯内侍有牵扯,你快些回去罢。”
沈南星只能应下,行礼离开。
而她的身后站着的是胡嘉容,两人一个在生药库,一个在太医院跟在柳温瑾身旁,倒是不怎么说话。
此刻见到了,但都知道今日这事有些大了,谁也不愿说话。
还是一旁一个同僚开了口,“嘉容,怎么今日是你来送的药?”
胡嘉容面容平静,“是开的药方中有一味药只有生药库有,我去取,这才应了这样的差事。”他说这话的时候太过于平淡,本一个十八九的少年,应是光彩夺目的,如今被这皇城暗黑的天色压下,也失了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