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一上来就是沈南星是有恩于她的,所以自己不得不应下。
沈南星想,就冲着这人是锦内侍的对食,自己也会应下来,“林女使说的极对,且之前锦内侍进诏狱,亦和我有关。林女使请讲。”
林女使微微摆了摆手,“司礼监的事情我并不关心,锦言去诏狱,也有他的成算。我只求你一件事,他日我若走了,锦言或许会伤及己身,你医术好,求你救他!”
她在这个世界只认得这一个人,只有一个人是会医术的,还和她有些牵扯,只能求到这里来。
沈南星又想到了那柄玉如意,便点了点头,“想来锦内侍和林女使感情甚笃,若是他日锦内侍伤心伤身,我定会全力施救。”
林女使看着沈南星,突然笑了起来,微微屈膝行礼,“那便多谢沈医女了。”
说完捧着药匣离开。
沈南星仍旧站在廊下,看着林女使消失在金色的日光下,裙摆下的织金底斓,如同水波一样荡漾开来,她像是沉入水中的鱼儿一样,渐渐消失不见了。
翌日一早,沈南星一边想着要不要给冯清的腿疾再调整药方,一边给柳院使沏茶。
柳温瑾看沈南星这一幅魂不守舍的模样,“你这是在想事情?”
沈南星微微摇头,“并无事,我在心里默默背书呢!”
“那背来我听听?”柳温瑾道。
沈南星声音清朗,“凡有声有物谓之呕吐,有声无物谓之哕。胃中有热,膈上有痰者,二陈汤加炒山栀、黄连、生姜。”
她并不停歇的背了许多。
柳温瑾捏了捏胡子,“丹溪心法,确实是好书。你多背一背也是有好处的。”
柳温瑾还想要说些什么,外间急匆匆的跑进来两个小火者,颇有些连滚带爬的意味,直接冲到了柳温瑾的面前,跪下就要磕头。
“何事如此慌张?”
“今日陛下和皇后娘娘,并着太子殿下还有内阁重臣都去了慈安宫,却不曾想,发生了大事!”
柳温瑾倒是不慌不忙,他已经八十高龄,这辈子见过的大事太多了,什么都可以坦然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