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见我做甚?”
那厂卫将脊背压得低低的,“没说,只说督公回来可否在顺东来一见,还说想要请督公吃一碗羊肉汤饼。”
黄岩一脸疑惑,“这天吃羊肉汤饼,也不怕补得慌!还说了什么?”
“给的拜帖,其余便没了。”
“那就见一见。”黄岩道,说着解开了外面厚重的氅衣,丢给那厂卫,进了东厂的大牢。
东厂的人做事效率还可以,没两天冯清就坐到了顺东来的雅间里,对面坐着的是黄岩。
两个人面前还都放在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饼,但两个人都没有要吃的意思。
冯清身穿一身暗灰色宽袖道袍,头发上只一根黄铜梅花簪,手指拨弄着面前的茶盏,微微低着头看着面前的羊肉汤饼。
黄岩倒是真的觉得腹中有些饥饿,吃了两口,又放下,瞧着冯清。
冯清笑笑,“督公倒也不必对我如此防备,不过是来说说话,这里里外外都站满了厂卫。”
“不算是防备你,东厂走到哪里都是这般。”黄岩的语气中满是理所应当。
冯清微微点了点头。
“那冯内侍不如就说说,今日见我想要说什么?”黄岩道,他可不信冯清拜帖上的那一套想要叙同僚之情的说法。
他和冯清两个人之间也没什么同僚情好叙,他这个人,对任何人都没有情!
他只顾他自己!
冯清微微塌了肩膀,依靠在椅子背上,闻着空气中的羊肉香气,和各种香料混在一起,倒是让人食欲大动,可他却没任何胃口。
“正月十六日,黄督公进宫面圣了?”冯清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