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星提起裙摆,也顾不得什么淑仪,直接大跨步上了马车。一边掀开车窗帘子,一边道,“你家老爷可下值了?”
只剩南星刚说完这话就停住了,因为此刻的冯清正坐在马车里,手中捧着一个织金锻彩莲花铜手炉,抬眸看着沈南星。
沈南星一时噎住,只好上了马车,坐在冯清身侧。
冯清见沈南星坐定,微微低着头说了一句,“下值了。”
沈南星想说,她既然已经见到了冯清,自然是知道他已经下值了,可今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说不出来。
又或者是,想要说出来,但不知该如何开口。
沈南星抬头看了冯清好几次,最后在马车穿过正阳大街,在街上的叫卖声,往来行人的声音中,慢慢开了口。
“冯大人,我今日怕是闯祸了。”沈南星说完就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般,低着头便不再说话了。
冯清将手边的手炉放在一旁,手中捏着本挂在腰间的牙牌。“确实是闯祸了。”
沈南星呼吸一滞,她莫名的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祸兮福之所倚,或许事情也没这么可怕。”冯清又道。
沈南星心说冯清这说话不说完的样子,实在是骇人!
“陛下下完旨意,柳院使那边怎么说?”冯清问道。
沈南星努力回想柳院使的脸色,连带着自己的脸色也不好看了。“面色算不得高兴,或者是面有揾怒。只说了一句,让我今日回去,与你说,让你备拜师礼。”
冯清听了这话,倒是低头笑了一下,“因祸得福,算是捡了大便宜。”
沈南星忙道,“冯大人,你莫要这般笑,我有些不明白。”
在马车声辘辘中,冯清慢慢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