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十年冬日,窗外寒风冷冽,承元宫大殿内暖意盎然,太子赵烨在宽大的书案上写字,写的兴起,便觉得身边人这研墨之人研的慢了。
“这墨汁跟不上,如何让本宫写策论?”赵烨的语气中有些不快,想要将手边的笔给丢掉,抬头一看,则给止住了话头。
在他身边研墨的是锦言。
赵烨将笔放在笔架上,语气和缓了不少。“你这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怎么就到我跟前伺候了?若是让墨竹知道了,怕是要说我对你不好。”
锦言抿着嘴无声笑了笑,“奴婢身上的伤好利索了。”
“好利索了?未必,你以往给我研墨,从未有过跟不上的时候,如今这墨还是以前的墨,可这墨汁研出来像是跟掺了水一般。”
此刻的锦言确实伤口隐隐有些疼,可总是在那昏暗的小抱厦里待着,他待不下去。
会让他想起一些别的事情。
锦言在听到赵烨这样说后,语气中没有多少惶恐,可仍旧是跪了下来,“奴婢伺候的不好,恳请太子殿下责罚。”
“行了,谁说你伺候的不好,赶紧起来!”赵烨的语气有些焦急。
饶是说话做事努力装作大人模样,可一旦遇到事了,还是会让人瞧出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
锦言从地上起来,规规矩矩站在一旁。
“继续研墨罢!”赵烨开口。
锦言伸出修长如玉一般的手指,捏着墨条,慢慢研墨。
大殿内有往来收拾的小火者,赵烨不甚在意,只低着头写字,写了约莫有一炷香的时辰,抬起头来道,“你们在这里,本宫心烦的很,都出去罢,得了本宫不写字的空闲再来收拾。”
满殿的火者宫女都退了出去,殿中只留了太子赵烨和锦言两人,顿时便空荡荡的。
赵烨低着头写字,锦言低着头研墨,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赵烨突然来了一句,“你的伤可用过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