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后面,沈南星说的累了,沉沉睡去。
一觉想来,沈南星睁眼看到的是她那床上方吊着的鱼绕荷叶间绣纹的帐子,若不是身上传来的伤痛提醒着她,她都以为所谓的诏狱都是一场梦。
秋菊在不远处坐在,百无聊赖的拨弄着床边帐子上的穗子,在听到床上有动静后,忙站了起来,“夫人,你醒了。”
沈南星点了点头,想要起身,发觉腿酸疼的厉害,想来是伤还没好。“我睡了多久?”
这话一出,沈南星便觉得自己嗓子沙哑的厉害。
秋菊想了想,“两天罢,且这两天你也不喝水,喂你你也不喝。”说着便捧过来一盏温水递给沈南星。
沈南星刚想伸手去接,发现自己的十根手指都缠绕着白布,里面裹着药粉。
想要自己拿茶盏,是不能了。
秋菊也意识到了,忙上前坐在床边,喂沈南星喝了一盏温水,然后又道,“夫人,够吗?”
沈南星摇头,这自然是不够的。
秋菊又给沈南星喂了好几盏温水,这才停了下来。
沈南星靠在软枕上,想要吃点什么,“秋菊,你去厨房瞧瞧,看有没有酱肘子,若是有了,给我拿个来。”
秋菊自然是应下,“好,那你等着,我这就去拿!”
秋菊自从明白大家也看出了她的不同,这说话也多了几分的随意。
她正要往外面走呢,就遇见冯清端着一碗白粥进来,身穿红色织金曳撒,头戴帽,脚踩靴,腰间的绦带,牙牌都在。一看便是从宫中刚回来,还来不及换衣服呢。
面上带着几分笑意,“你刚醒来,若是直接吃酱肘子,怕是不好克化,不若先来些米粥,等过几日再吃肘子。”
沈南星微微皱眉,看着冯清将粥端在她面前,有些不悦,“可我真的很想吃。”
秋菊知道沈南星是在诏狱了受了大苦,又觉得自己没能将人从袁府给捞出来,总是对沈南星有些愧疚的,忙不迭的应着,“夫人,我去寻,一定让你吃上。”说着便跑了出去。
冯清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就非得吃那酱肘子不成?当初你救我的时候,也没让我醒来就啃酱肘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