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柏站在船上的背影,和当初远志离开时一模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甄玉的鼻头酸酸的。
远志啊远志!
“阿姊,兄长们为什么都要往长安跑?”陆徐之问。
甄玉说:“因为长安是当世第一大城,是皇帝住的地方,一定很好很好。”
“那我们为何不能去?”陆徐之语气委屈。
甄玉怔了怔:“其实也是可以的。”
办好过所,有可靠的人带着,她们也可以去长安。
可是,不求官不求学,她们去长安做什么呢?
“家人不同意。”陆徐之鼓着脸,“表兄都答应带我去,耶娘不同意。又说舟车劳顿,又说怕水土不服生病,还说我会给表兄添麻烦。”
明明之前说好的!
大人又反悔了!
甄玉说:“他们的话也有道理。”
“阿姊到底是帮谁的!”陆徐之懊恼。
小女郎们争吵的声音,从小河边渐渐飘散。
萧灌赶到码头,得知张川柏的船已经远行,不由得重重拍了拍手中的扇子。
“还没详谈呢,他就走了?!”
张三郎可知,自己会错过什么?
……
张川柏望着渐渐变小的江都码头,擦了擦额上的汗。
实在是招架不住众人的热情。
特别是小表妹的眼神,让他有种“我是坏人”的感觉。
他答应过会带表妹去长安探望李善和卢照邻。
但姑父姑母的担心也很有道理!
“话又说回来,总觉得照邻才是娇娇的表兄,难道我想多了?”张川柏摇摇头。
一定是被频繁登门的媒人感染,看什么都像冒着粉红色的泡泡。
想到媒人,他又庆幸自己跑得快。
他才十三岁!
像李治那样十五岁就成亲?!
过早透支,对身体不好吧!
“不要不要……”他喃喃自语,“还是再长一长,成熟一点,磨刀不误砍柴工。”
他对婚事有一些期待。
李治给他的信,偶尔会炫耀“大被共眠”的快乐。
可他觉得若沉溺于男女之事,会影响搞发明的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