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准备就绪,他精心筹备了一场宴会,给这几家的主事人和县城里上上下下的官员都送去了请帖,也算是正式向外界宣告自己与这股势力的友好关系。
然而,宴会刚开始,众人正高谈阔论之际,他就迅速将人扣押了下来,紧接着封锁了县城,以防消息走漏,给河道处服役的百姓带来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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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一部分人手看守被扣押的人后,余校尉连夜出城,将服役的百姓带了回来,实现了人赃俱获。他也趁机派人搜查那几家的府邸,让他们猝不及防。
要是能从中找出他们插手赋税的证据,那可就真是皆大欢喜了。
只是赋税之事在有了些许线索之后,又中断了。
后来听余校尉回来讲述,还是有人前往河道送信。
其中几人被他们拦截,有一人起初假装是周围村子的侏儒人,竟然成功骗过了他们,从他们手中逃脱。
余校尉的人马一路追到河道,差点就晚了一步。好在安排在百姓中的林秀才和周全伟等人随机应变,应对得当。
等周全伟等人回到县衙,他才得知,那些人还在斜坡上做了手脚。
对于河道拦截坝处的布置,他心里是清楚的,只是那处防守严密,他根本没法不动声色地安排人手进去。
那天,他和县主簿几人商议今年徭役的地点,看到几人极力推荐那处河道,声称年久失修,又说今年雨水稀少,正是修缮的好时机。
他起初还不太明白,直到不经意间瞥见水利图上的拦截坝,这才明白这些人不仅对他有所防备,而且手段极其阴狠。
自那以后,他行事就更加小心谨慎了。
他之所以能一眼洞察其中的玄机,还是因为他自小就熟读兵书。
兵书中记载的沂水之战,有位将军利用地理优势,放开上游蓄水的水库,淹没了下游的敌军以及百姓。
当时,他被记载中“淹没下游百姓无数”的字眼深深刺痛。
他拿着兵书去询问大哥,若遇到相同的情况该如何抉择。
大哥沉默许久,最终赞同了那位将军的做法。不一会儿,大哥转身离去,只留给他一句话。
“元白,慈不掌兵。”
从那以后,他虽然内心依旧非常渴望成为将军,但在心底早已彻底放弃走武将这条路了。
爹娘让他参加科举考试,尽管他心有不愿,但还是下了苦功。
他听从县主簿等人的建议,确定了修缮县城全部河道的计划,随后传信给林秀才,还安排了一些人手混入服役的百姓之中。
这么做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倘若出现意外,这些安排能够发挥作用。
徐元白的手指缓缓摸索着卷宗上罗氏宗族中涉及此事的人名一栏。
县主簿姓罗,要说赋税之事没有罗氏插手,他是决计不信的。然而罗氏族人包括罗主簿在此次的供词中,没有任何一句话涉及赋税之事。
县尉姓丰,丰县尉宣称自己只是收受了丰氏宗族送来的贿赂,对徭役之事毫不知情。
丰县尉负责管理县兵以及巡逻事宜,声称没有参与徭役之事,试图与丰氏宗族划清界限。
目前,这位丰县尉仍被关押在牢中。县尉还负责县城的巡逻事务,运粮进县城的官差安排都由县尉做主,他心里很清楚,丰县尉必定与赋税之事脱不了干系。
他不想仅仅因为此次的徭役之事就了结县尉的案子,给个无关痛痒的惩罚,可对于如何向府城上报,他还没有想好周全的办法,是个烫手山芋。
徭役之事所能牵扯到的,仅仅局限于那些直接涉及其中的人员身上,尚未严重到牵连全族的程度。
然而,这几家之所以近乎全军覆没,原因就在于他们无一例外地都参与到了徭役之事当中。
在其中负责联络各方的,借此逃脱了徭役的,以及分得了银钱的。
一同陪着几个宗族被关进大牢的,还有金湾县治下的几个边远镇子的镇长。
他们有的在其中暗中勾结、上下其手,想尽办法谋取私利;有的则倚仗自身职权,肆意妄为、为非作歹。
对于这些镇长,徐元白均予以从重处罚,不仅革职查办,而且严令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