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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元白将右手的八面汉剑递到左手,这是因为他的整条右臂已经罡气震裂,断裂的骨头刺破了皮肤和战斗服裸露了出来,但是几乎已经没有鲜血从伤口中流出来。
郁崇安和谢昭风分列他的左后和右后方,一个四仰八叉的被埋在由钢筋水泥构成的废墟里,汉剑落地蒙尘,另一个一动不动地趴在水沟了,原本坚如磐石的双臂此刻布满可怖的伤痕。
祁元白从作战服上撕下布条,将自己的手掌和八面汉剑缠绕捆绑,最后用牙齿协助系成死结。
古老的秘术加持了他的身体,消耗元炁修补着他伤重的身体,压制骨骼断裂巨大的痛感,没有让他如郁崇安和谢昭风一样溃败披靡。
他举起手中的长剑,剑尖抬起直指面前杀意尽显的上古皇帝。
“可怜的蚁子,你已经是死人了。”帝禹看着眼前固执的少年,眼神中没有一丝表情,冰冷的眸子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是,请拔剑。”祁元白不卑不亢地回答。
他握紧被绑在手中的长剑,高高跃起,仿佛如临山巅,银华般的弧光在天空中划出银色的月牙。言令赋予他仅存不多的力量,全部被他注入这一剑之中,剑锋还在下落,而祁元白的意识已经开始缓慢的逝去。
漆黑的天空中,风雨狂骤,青色的烟云与银月相遇,随后这最后一抹月华也在天空中消失了,无星的夜晚下,一切如水墨。
那个化身正义的少年被罡气击中,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震动和声息,在空中悄然落下,像是一只坠落的无足鸟。
一只纤细而白皙的手撕裂开黑暗,从半空中抓住了坠落的少年,人影急速下落,黑色的晚礼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轰!”沉闷的落地声在废墟传开,连带着地面上碎石和废弃的钢筋都消散如齑粉,渺小如尘土和雨水也瞬间被抹除,崭新的领域被展开,一切未被认可的东西都被它摧毁掉。
“吾友。”郁恺言将祁元白从自己看似瘦弱的肩膀上卸下,拍了拍上衣沾染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