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武七绝·火式·焚城
赤色的长剑回锋横扫,划出接连三道如半月般的炎刃!弧形的剑意切割开雨幕,在空中迅速展开朝帝禹驶去。如果观察地够仔细,会发现剑气上带着流动的焰光,沿途剑光触碰到雨水的一瞬间,所有的雨点都化成了丝丝的白烟。
“率先向神发起进攻?愚蠢又可笑的蚁子。”帝禹抬眼藐视地看着迎面而来切裂一切的剑诀,缓缓伸出了没有握剑的左手,“天道无极!”
半空中的洒落的雨幕突然一滞,像是被一道自金光中激发出的冲击波震动,原本乌云中落下的硕大雨点,被冲击波震裂成无数细小的水珠,随后它们全部脱离了地心引力的控制,一齐迎着剑光扑了上去!
郁恺言此刻正蜷缩在一旁公交站点的候车亭里避雨,这个亭子中的一半已经在刚才剑意和罡气的交锋中被切割成诡异的“川”字形,远远看去像是被《哥斯拉大战金刚》里的怪兽用爪子掠过的划痕。
他使劲缩了缩身体,头顶的遮阳棚还露着雨,有一滴没一滴地散落在原本就单薄的T恤上,寒风顺着他已经半湿的裤腿使劲地往里灌风,郁恺言一边打着哆嗦一边抖着腿,他感觉自己现在离冻死只有一步之遥。
他想非常想要一个火炉,外加两床棉被,当然如果再有一个碗刚出锅的老母鸡煲的汤那就算是完美了。
可惜他没资格提什么条件,已经被摧残成“川”字形的停车亭只有三个座位,他占了其中一个,另外两个分别坐着重伤昏迷的赵雯雯和刚才一直使用秘术维持防御元炁言累到有些虚脱的林梓涵。
其余剩下的五个人此刻还都站在雨中,其中还包括了作为女生的江白薇……
其实郁恺言内心是想把座位让给江白薇的,毕竟三个座位三个女生,理所当然。但是江白薇始终要和左效尘待在一起,再加上郁崇安的大力推荐,在风雨中腿肚子都要哆嗦到前面的郁恺言也就半推半就地坐了上去……
不过其实还好,祁元白在装备包里找到一把黑色的雨伞,把它交给了左效尘,然后左效尘顺理成章地将江白薇拥进自己温暖的怀里,郁恺言心里想着祁元白真的是太赞了,晴空万里出门还带了把伞!顺便成全了人家的郎情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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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郁恺言确实没有提条件的资格,这就好比你正值壮年,结果坐上了公交车里的老弱病残孕专座,还刷的是老年卡一样……
他扭头看了看离自己不远处还在昏睡的赵雯雯,突然的大雨淋湿她的头发,凌乱的短发贴在她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凄美的冷意,她浑身包裹着祁元白所有能找到取暖的物资,只露出一张凄美的脸来,像是被包裹住的茧。
郁恺言扭头看着赤膊上阵的祁元白,站在不远处的大雨里,那是他们的身后,路灯唯一投射不到的黑暗里,整个防御唯一有可能疏漏的死角。远远看去祁元白并不是那种壮硕的少年,冰冷的风雨拍在他的纤瘦身体上,仿佛随时都要将他拍碎一样。
但祁元白一动不动,仿佛石塑,郁恺言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冻僵了,怎么会有人能在这种冰冷刺骨的环境里,依然坚守着自己的岗位。郁恺言心里想资治通鉴里说:“才德全尽谓‘圣人’,才德兼亡谓之‘愚人’;德胜才谓之‘君子’。”大体意思就是有本事又有觉悟的兄弟可以叫做圣人,没本事没觉悟叫做蠢蛋,德行胜过觉悟的叫做君子。
郁恺言觉得祁元白现在就算是没到圣人的地步,到君子那一层是没什么问题了,至于自己……,呃,算了,还是不想了。
他们的正前方,祁若拙右手持着钢鞭,左掌朝向依然在持续稳固结界的左断。随着祁元白的掌心,一道金光罩在左断的周围,让他免受风雨的侵袭,而祁若拙自己却沐浴在雨幕里,大雨淋湿了他的老式风衣夹克,祁若拙解开风衣的扣子,任它在雨中被狂风肆意地吹荡,好像老电影的结尾里,在雨夜中等待决战的风衣暴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