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空挥掌,巨石正面碎渣飞落,留下一面空白的石壁。
帝禹抬起右手,以指为笔在石碑上重笔刻下:
“时洪荒乱世,孤受命于天,自石坳间以微弱之身起兵,战共工,讨天吴,降霸下,杀防风,征甸服,治侯服,震绥服,威慑要荒,辟天下为九州。虽德薄能鲜,然亦能压臣服众,会盟于涂山,铸九州之鼎,执政万国,而后四十五年,阵前斩妖二十万众,君摄天下,万民俯首。后启子弄权,狼心狗行之徒竟行弑天之事,困孤于太庙之内,囚于铜板之间,今虽重见天光,却非往昔之土,昏昏而死,始无善终。”
刻完石壁,帝禹微微叹了一口气,转动身躯从悬崖飘落到绵延的石阶上,落地的瞬间,他的身形在半空展开化为一道虚影,朝山下而去,山顶风景依旧,小雨洗刷着刻满古怪文字的巨石,仿佛一块陈旧的墓碑。
——
片刻之后,山脚之下。
帝禹站在山道口,绵延如云的阶梯排列在他的身后,他转身最后看了一眼缥缈的山峦……
“嘿,小弟兄。”一个粗糙的手掌拍在帝禹的肩膀。
帝禹转过头,是一个壮硕的汉子,扛着一包写着某某化肥的蛇皮袋子,背上背着几个小竹篓。
帝禹没有说话,他轻蔑地看着汉子,右手手心光华流转。
“要不要新鲜的山货,”汉子拍了拍肩膀上的袋子,“老弟你来的巧,昨天刚逮了一窝狐崽子,死的活的都有,要不要搞点尝尝鲜。”
汉子边说边将肩上的蛇皮袋打开,里面是十几只剥掉皮毛剔除内脏的动物肉架。
帝禹眼睛一眯,不禁心头一股怒意涌上,他不再犹豫,右手化为利爪向汉子后心抓去,他也要挖了这贱民的心出来看看。
“呀呜……”一声婴儿般的叫声救了汉子一命,帝禹带着杀意的右手在空中一滞,停在了汉子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