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河笑笑不语,把碗递过去还要。
陈渺把锅里最后一点粥倒给他,嗔怪:“这下真没了。明明煮的两人份,都被你一个人吃完了。”
季星河正啜着粥,手机响了,是蔚帅。
还没来得及寒暄,蔚帅开门见山,以很累的口气语速十分快:“苏珂已经回国,带着爷爷爸爸的骨灰回来的。听说已经住进苏园,昨夜苏园的灯亮了一夜未熄,里面还有人声。我爸说她们过几天要把爷俩送去公墓,算是落叶归根。”
季星河听得出神,一大口热粥下去烫得嘴巴疼,起身去厨房用凉水漱口。
依稀记得,苏珂的爸爸在出国后不久就病逝在异国他乡。
“她妈呢?”
“也跟着一起回来,整个苏家就剩下她们俩孤儿寡母了。”
“我知道了。”
蔚帅用难得的郑重口吻劝他:“季星河,我劝你一句,今夕非往日。你们也不再是懵懂无知少年,做事说话还是注意点。我总觉得她们这个时候回来不简单。”
“送爸爸和爷爷回国,有什么不简单的?你在那边怎么样?”季星河并不想在苏珂此事上跟别人说太多,赶紧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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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帅一声苦笑:“能怎么样?我觉得自己就是水田里的一条泥鳅,在泥泞里打滚求生活。这边穷得真是超乎我的想象。你知道最近我在干什么吗?在种地!一个四十岁的老光棍花光一辈子的存款娶个三十岁的精神有问题的女人,生了个智障儿子,家里穷得连张床都没有。一家人都靠着国家低保度日,我还得给他们家种地!不然连一口大米饭都吃不上!村里给发了鸡仔与猪仔,我还得帮他们割猪草找鸡。我真的特么的想回去问问老头子他是不是故意给我选这么个破地!算了,等有时间我再跟你吐槽吧。天黑了,那几只小鸡又不知跑哪里,我得去找!我发誓以后碰到鸡绝对要把两只鸡腿都啃光,真是太能跑了!一眨眼都没影了!咕咕……”
一想到堂堂蔚帅拿着树枝赶鸡的样子就觉得十分滑稽好笑。
季星河来不及笑,他脑海里是苏珂的样子,都有些模糊。
心里的那座火山蠢蠢欲动,恨不得马上冲到容城苏园,见见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放下碗,季星河道:“最近几天我不过来了,容城那边有事要回去几天。”
季星河经常容城俞城两边跑,已经习惯的陈渺点点头:“早去早回。”
出门前,季星河没有像往常一样跟陈渺依依告别,走得十分匆忙,背影决绝。
陈渺觉得容城那边可能出大事,只是暂时无心其他吧。
可是莫名的,陈渺心中有种隐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