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师父说的果然没错。江湖险恶,正邪难分。这正与邪啊,往往只在人一念之间。而她自己今日,又将扮演怎样的角色呢。
…………
“不好了,不好了!”
静庐内,吕阿九与李常卿正坐在桌前吃着午饭。屋外没来由的响起这一声惊呼,师徒二人各自对视了一眼,不明所以。
李常卿起身走到门口,刚将门打开,便看见一个与自己同岁的少年闯了进来。
他一把抓住那个少年,奇道:“大贵,你这是发什么神经。大中午的不吃饭跑到我这儿来是什么意思?”
由于是一路跑过来的,当他看见李常卿,话也不说,直接便扶着他的肩膀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外面……外面来了好多官兵。说……说要来抓人。”
“抓人?抓谁!”吕阿九不知何时走了出来。
大贵总算是缓过气来,他摇了摇头道:“我离得太远也没听得清楚。反正跟吕大伯你同姓,还说是朝廷钦犯。现在各村民尽被集结在村口,也不知怎么处置。我是偷偷溜出来跟你们还有大家知会一声,话不多说,我先走了啊。”
“哎哎哎?”李常卿还要再问,谁知大贵已经一溜烟的跑远了。他挠了挠头,转过身打算跟师父商量什么,谁知吕阿九也已不见人影。
“师父?师父你在哪?师傅?”
“叫什么叫,老夫在这呢。”
说完,吕浮生从房顶上落了下来。他落地无声,甚至未曾惊动地上的落叶。
李常卿赶忙上前问道:“师父,那咱们要不要去村口集结?与其被他们逮到送到村口,还不如咱们自己去。”
吕阿九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去村口?你小子是打算把为师供出去?”
“啊?”李常卿眨了眨眼睛,不知所云。
见自己徒儿一脸茫然。吕阿九叹了口气,嘴里喃喃道:“躲了十三年,终究还是没躲得过去。只可惜还要连累到你。”说着,他转身回到了静庐。
李常卿见了忙追了上去,问道:“师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
“常卿,你随我来。”
李常卿“哦”的一声,抬脚跟了上去。然而他的心中却已莫名的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突然觉得,给自己顶了十年的天,即将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