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是种艺术。

先圣对此有另一种称谓——中庸。

……

以上种种,皆为国家层面的考量,对于温言这样的个体而言,确实是无须过多考虑的。

不过她就是有事没事地发散些思维,便也想了这许多。

——

残阳一盏溶于水。相敬一杯能浅醉。

明日如何不复想,好风随意接红蕊。

倚树抱膝夕影移,蜘蛛结网在肩颈。

生涯或有彩光时,但是从今不酒醒。

……

日影西斜,残阳溶溶,微风习习。

湖边树下,温言只是静静地站着,一旁,是殊眉倚树抱膝而坐,讷讷吟出拉开这一首诗。

他们自然是在《超凡世界》中相见的,在不涉及超凡的情况下,却也和真实并无两样了。

温言并没有对舒眉的这首诗做出任何评论,似是眼前的落日熔金,更值得流连。

仿佛是一会儿,又仿佛是好久,舒眉悠悠一声叹息:“一人独往,我如何乐。”

小主,

温言侧目看她,轻风将她的一缕发梢拂在了面颊,后缓缓吐声道:“众生皆苦,你不必悲。”

舒眉抬眸,晦涩的眼神中似是闪过一点亮光,却也很快隐匿不见,扯动了一个若有若无的笑,道:“今日这诗却是无格律了,又多换韵,可以当做古风来看,其实更接近现代诗。”

温言:……

舒眉自是在转移换题的,温言也知晓。

便在这树下,思绪发端,温言靠着舒眉,同样抱膝倚树,闭上了双眸。此时,那脉脉的残照便透过树叶的间隙洒在了她的脸上,她的眉眼之上,斑斑驳驳。又有周遭虫鸣,熙熙攘攘……

一个闭眼,便是一个梦,于是,在半梦半醒之间,温言也有了一首诗:

抱膝树影里,一眠即一晌。

疏叶漏阳光,洒在眉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