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神情复杂的看着园长。

这里是海洋，他甚至都无法分辨园长是否流泪。

他叹了口气，轻声安慰道：“你不是一个人，我们都会帮你的，而且艾蕾娜还在幼稚园等你回去呢，不要钻牛角尖。”

园长艰难地勾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想要让白泽放心。

白泽轻声道：“如果笑不出来就不用笑了，哭也没关系的，没有人会笑话你。”

园长嘴角的弧度再度落下，他神色哀伤，但语气坚定的说：“我不会哭的，我会让蓝利哭出来。”

事不宜迟，司景琛在和下属联系好了之后三人就动身，去往人鱼墓地。

人鱼墓地白天的时候偶尔还会有人祭拜，但晚上的时候空无一人。

配上阴暗的四周，感觉格外阴森。

好在有人鱼过去之后晚上会亮起指路的小灯。

在来到墓地门口之后，白泽和司景琛守在外面，人鱼墓地对于人鱼来说是十分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

像非人鱼的外族人，是没有进去的资格的，只能等在外面。

园长漂亮的蓝色鱼尾在海中一动，瞬间就游了出去。

随着他的动作，墓地里面的小灯不断的亮起，为他指明前方的道路。

在游过一片墓地之后，园长在最深处找到了母亲的埋葬处。

他将手放在海底，感受母亲的气息，如果母亲的尸体还在的话，就能够感受得到。

可如果母亲的尸体已经有好多年都不在了，那么当时留存的气息肯定已经消散完了。

他闭着眼，安静的感受着地下的动静，没有任何回应。

园长睁开眼睛，虽然已经预料到，可真的确定母亲的尸体被盗后，他的内心依旧掀起了冲天的怒火。

此时，白泽和司景琛等在外面，白泽看着里面的亮光，眼中闪动着种种的情绪，但因为周围昏暗的光线，唯一的一个旁观者没有看到。

白泽突然问：“你们兽人死后会怎么办？”

这句话令司景琛愣了一下，“你……”

白泽偏头看向他，“怎么，我问的没有问题吧，你们兽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小白。”

秘密被毫无征兆的捅破，让司景琛直接愣在当场，“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白泽歪了歪头，“我都没有瞒着，你还瞒着做什么，觉得丢脸？”

司景琛低着头，不知道是否认的好还是承认的好。

白泽抬起头，看着头上不知距离海面有多少的海水，虽然海洋很美，但是他并不喜欢。

因为在这里，他看不见天上的星星。

“算了，刚才的你就当没有听见，你给我讲讲兽人死后一般会选择什么样的埋葬方式吧。”

司景琛沉默了一会儿，回答了白泽上一个问题，“其实，我就是有些不好意思承认，你这么聪明，想必早就已经猜到了。”

“我当时重伤，身体为了能够减少能量消耗，同时加快恢复速度，自动回到了幼崽时期，我很庆幸，在当时我遇见的人是你。”

白泽轻笑了一声，“终于肯说出口了？”

司景琛也笑了一声，“虽然现在想起来也有些难为情，但是你都已经猜到了，再瞒下去也就只能欺骗我自己了。”

白泽：“有这么难以接受当时的经历吗？”他歪着头等着司景琛的回复。

司景琛想了想，“虽然确实有点，但是也算是一段精彩的回忆，毕竟有多少人能像我一样经历这些呢？”

白泽嘴角勾起：“听起来还不错。”

“刚才我问的你还没有回答呢。”

司景琛反应过来，“哦，你问兽人的安葬方式，有的兽人会按照古老的传统葬在墓园里面，但是也有个别的兽人会选择宇宙墓地，就是在宇宙中建立的太空墓园，还有人会直接让人将自己的骨灰洒在宇宙里面，选择还是挺多样的。”

白泽道：“葬在宇宙，那还挺浪漫的。”

司景琛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今天为什么突然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