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一直低着头,不敢乱看,从身侧一直背着的医药箱中取出一根细细的线来,递给了芙蕊:“劳烦姑娘,将这线的另一头系到姨娘的手腕处。”
“明白。”芙蕊少时曾跟着爹爹出过几次诊,见过爹爹给那些贵人们看病,因着她年岁小,所以到处瞧看也无大碍。这系线的手法还是她那时偷偷学来的。
芙蕊拿着线将其不松不紧地绑在了幺娘的左手手腕处,后退至一旁。
府医隔着线摸了一会,蹙着眉头,有些拿不定主意。
而后又从药箱里取出一块薄薄的帕子,再次递给了芙蕊:“劳烦姑娘,将姨娘手腕上的线先解开,而后将这帕子盖于手腕上。”
“好。”芙蕊照做。
府医这回是隔着帕子在摸脉,比起先前的微弱脉象,已是要明显上许多。
有了结果,府医便退到了正厅内,芙蕊将搭在幺娘手腕上的帕子收好,等着一会儿还给府医。
夫人问道:“如何了?”
府医据实回答:“我自上次给姨娘诊脉,已有一阵子。这次诊脉结果来看,姨娘的脉象反而弱了许多...”
“她的眼睛是怎么一回事?”夫人道。
“先前姨娘便说自己时常看不清东西,我便开了一些方子,并嘱咐姨娘尽量呆在光亮处,且要保持心情愉快,切勿垂泪郁结。如今姨娘的情况来看,是郁结于心,后现于表,我医术有限,实是无能为力了。”府医说完摇了摇头。
钱婆子处理好青儿那边的事情,就来到了正屋。
只不过踏入正屋时,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屋中氛围的不对,动作行为间顿时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夫人抬头看着钱婆子,目光里满是锐利:“钱婆子,你可知,我当初是为何要将你送到这处?”
钱婆子一个哆嗦,立马跪倒在地,哭丧着音道:“奴婢,奴婢来这,是为了整顿汀兰院里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