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蕊和苍蓝回屋时,已经熄灯了。
两人小心翼翼地摸出自己的衣物,悄悄在漆黑一片中换上,然后摸着黑爬上床铺。
山间虫鸣声此消彼长,像是在诉说谁的难耐。
永福寺清静,所有人的时间都像是被设定好的一般,准时准点起,哪个时辰该干什么事,都像是刻进骨子里的熟稔。
一大早,不用鸡鸣,鸟叫声就能将人从睡梦中唤醒。
芙蕊睁眼时,还有些恍惚,这山间日子过得快,好似还未来得及做什么,日子就一天天过去了。
耳畔有哧呼哧呼的声音响起,苍蓝在疯狂挠着头:“我今日定要洗头了,几日未洗,竟痒得我难耐。”
芙蕊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平时不去刻意的想,就不会有多大的感觉,但是身边人一提醒,那股瘙痒之感就浮现了出来。
伸手拦住了苍蓝两只往头上挠得手,道:“可别再挠了,等会就弄出血了,起了痂子,这天还热,可有得难挨。”
苍蓝老老实实地收了手,忍着痒将头发打理好,下床准备去夫人那处伺候。
两人到得夫人所在的厢房处,夫人已苏醒了。
稍稍收拾一番,便说要去前头的大殿处听寺里的师傅念经。
此时天刚亮,但还透着昏沉。
三人离了厢房往前头走,间或有一两声木鱼敲击声传来。
大殿里坐满了人,芙蕊跟着夫人拐进了一旁的偏殿处,里头放着三张蒲团。
偏殿每日都是这般的陈设,佛从不强迫任何一个人,它就那么端坐着,浅笑看着下头每一个男男女女。只要她们信奉,那么佛就一直都在。
隔壁大殿里头的木鱼还在有节奏地敲,一下一下,好似整个周围只剩下了这阵阵木鱼声,掷地有声。
芙蕊在这阵阵木鱼声中,得到了平静,她在祈求,祈求她的爹娘在地底下能过得好些。
寺中早课结束,就是发放斋饭的时辰,芙蕊三人都是女眷,不好同和师傅在一处用饭,便回了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