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库房门,里头摆着的物件就顺着门外透进来的光线一一显露了出来。
芙蕊之前跟着夫人进来过,不过这还是第一次需要将整个库房清点一遍。
“苍蓝,去叫几个婆子过来,将里头的箱笼都一一搬出。”
“是。”
来了三个婆子,将里头的箱笼搬出后,就又退了出去。
芙蕊将箱笼一一打开,拿着手里早已备好的账目仔细核对起来。
“这对鎏金珊瑚珠,外加那边两箱,还有那个百鸟朝凤屏风,等会叫人给抬出去,送到朱府,要张管事亲自送。”
张管事算是夫人跟前有头脸的人,管着家中大大小小的账目,是从胶州一道跟着夫人过来的。
夫人看了一眼摆在地上打开的箱笼,走上前翻了翻,便指着其中的物件吩咐着。
芙蕊拿笔在账目上记录着,库房里的物件减了哪些,同时又去往了何处。
忙活一整个上午,库房才堪堪清点完。
苍蓝将那些聘礼归拢到一处,用箱笼装的系上红丝绸,叫上几个小厮抬到了大门口,张管事听到吩咐即可赶了过来,连午饭都没用上,就叫人备马车,到朱府去了。
孙廉的这场婚事,就像赶鸭子上架,实是匆忙。
可府中的下人却半句都说不得,因这是老爷的主意。
芙蕊原以为是因自己之故,才惹来的这场仓促婚事。后来发生了许多事,她才明白,或许自己只是推了一把而已,这场婚事本就在暗中谋划着。
距离殿试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孙廉收拾好衣物准备启程去京州,夫人放心不下,握着他的手不住叮咛,马儿踢着腿喷了好几次鼻气,启程的人才上了马车。
芙蕊扶着夫人回了庆春院。
苍蓝从屋里走了出来。
夫人问:“东西都摆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