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磨成细粉还得需些时间,不过芙蕊九岁前做惯了这样的事,懂得如何便捷快速地研磨。
她先用小侧刀将药材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再放进凹槽里,用药碾子来回滚动碾压。
直到两只手都发酸,才碾出来一些药粉,芙蕊将那些药粉轻轻扫到瓷碗里,再倒到刘正的伤口处。
如此反复,一趟又一趟。
敷好伤口,又用湿帕子擦拭刘正的身体,使得降下温来。
芙蕊终于松了一口气。
大街上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已是临近子时了,小厮被敲锣的声音惊醒,一下子没坐稳,滑落到地上,摔了个屁墩,他揉着自己的屁股,扭着腰,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走到内室的帘子前,悄声朝里头提醒道:“芙蕊姑娘,咱们该回去了。”
芙蕊揉了揉自己酸胀的胳膊,拿起一旁备好的细布给刘正的伤口处盖上,顺便将亵衣也给系好。
收拾好周边的一切,将所有的东西都归位,芙蕊才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回吧。”
被更夫敲锣声惊醒的还有医徒,他边系着外衣边下了楼,嘴里不住打着哈欠:“你们要走了?”
“是,今晚多谢小师傅。”芙蕊回身行了个礼。
医徒被吓了一跳,连连摆手:“不必不必,你们快走吧,等会再晚点回去,路上也不安全。”
等芙蕊和小厮遁入夜色中,医徒才将木门又重新闩上。
走进内室查看,摸了摸刘正的额头,嘴里嘟囔:“奇怪,按道理,这会儿该是烧得最厉害的时候,怎么摸起来倒也不怎么烧?”
走动一圈,看了看周边的用具,医徒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他又一时说不上来。
“奇怪,师傅临走前又拿了新的药材研磨吗?许是我睡迷糊忘记了?”
医徒站在那挠了挠头,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自己睡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