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蕊在桌上倒了一杯茶,递到床铺边。
帷帐被掀开,夫人艰难起着身,芙蕊急忙将手中茶杯搁置一旁矮几处,回身搀扶。
等人坐稳当,又去拿起一旁红木架子上挂着的狐毛披风给夫人披上。
最后将茶杯送到人手里,芙蕊才退了下去。
夫人啜了一口茶,整个人都舒缓了不少。
她问道:“昨夜,你一宿未归?”
“是奴婢的疏忽,请夫人责罚!”芙蕊径直跪地,没说一句辩驳的话。
“我倒是想听听你昨夜未归的缘由。”
芙蕊不敢有所隐瞒,就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除开大少爷送的玉坠子,以及刘正背她一事。
“这么说来,你是因见义勇为而晚归了府中,又因困倦不已,所以才没来值夜的。”
“是。”芙蕊老实作答。
夫人久久没再开口说话,芙蕊也就一直跪着。
良久,夫人才道:“你起来吧,服侍我梳洗。”
“是。”
茶杯被搁置到了一旁,芙蕊扶着夫人起身穿衣再是梳洗打扮。
等插完簪子就可起身的时候,夫人盯着铜镜里的芙蕊说道:“若是心中有了主意,就早早定下来,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
芙蕊拿着簪子的手顿了顿,她知道夫人是什么意思。
笑了笑,摇摇头:“夫人,奴婢现下还不想这些事,等您生产了,还有得忙呢。”
夫人又何尝不知这些:“你是我身边最贴心的,心思比起苍蓝来不知细腻多少。正因如此,我才想你能得个好归宿。刘侍卫那人不错,相貌也好,性子虽是冷了些,对你却是不错的。我瞧得出来,他有意于你。”
“夫人,奴婢昨日犯了错,您这是想赶我走吗?”
“昨夜之事,你也算情有可原,听清了缘由,便也没什么好罚好气的。况且这府里又不是只有你这一个丫鬟,没了你,我也可叫其他人来伺候。现下我问的,是你对刘侍卫的看法。”
头上的簪子已经插好了,芙蕊后退一步,回道:“夫人,奴婢与刘侍卫尚未到谈婚论嫁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