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竹安行了一礼在翠湖的搀扶下回了院子。
书房。
薛璟进门就看到父亲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他行了一礼恭敬道,“儿子见过父亲。”
平阳侯嗓音淡莫道,“考虑好如何处置沐氏了吗?”
薛璟猛的抬头死死拽着拳头咬牙道,“父亲,竹安清清白白,他是儿子的妻子,是要与儿子共度一生的女人,如今她遭逢大难,儿子理应更加护她爱她,儿子不能舍弃她。”
“这世道对女子本就苛刻,若是真的离了冤薛家,您让她往后如何过。”
“儿子绝对不能做这无情无义之徒。”
“谁信。”
“世人只愿臆想自己看到的听到的猜到的,唯独听不见本人的辩解,你就算是说的再好听,他们只认为你是狡辩。”
“女人的名节这东西,丢了就别想找回来,没用的,醒醒吧,你们夫妻缘分已尽,好聚好散对谁都好。”
平阳侯的嗓音平静到近乎冷漠,在他的眼里,一个儿媳跟整个家族颜面相比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他不能,也不允许让一个妇人毁了薛家百年声誉,否则无颜去见列祖列宗。
薛璟脸色惨白,那高大的身子顿时颓然,挺直的脊背也弯了几分,踉跄着后退几步,父亲无情又现实的话让他无力反驳。
这样的处理方式合情合理,毕竟没有一个家族能容忍这样的污点。
想到妻子的好,他无力的跪在地上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张了张嘴喉咙干涩道,“父亲,我想留下她,我真的不想放。”
平阳侯冷淡道,“你既然要夫妻情深,那我这做父亲的也不能碍了你们的夫妻情。”
说到这,平阳侯故意停顿片刻。
薛璟闻言眼睛骤亮,心底升起一丝希冀。
下一刻,就听他继续道,“明日为父就去禀明圣上,撤了你的世子之位,带着你的妻儿分出薛家,去过你想过的日子,从此以后与薛家再无瓜葛。”
薛璟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脸色当即煞白,面若死灰。
他看着自始至终都闭着眼睛的父亲,心凉了个彻底,做梦也没想到父亲竟然为了薛家名声狠心至此,连自己这个儿子都能弃如敝履,几次颤抖着嘴唇,喉咙疼堵着一团硬物一般艰难道,“父亲,你要放弃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