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韶九微扬着下巴嘲讽道,“姨母这样激动莫非是被我说中的事情的真相?”
白氏没有接话反而向人群里张望,他们这一行人来衙门这样久了,只凭着将军府的来府衙打官司就足够把消息传出去了才是,季显荣也应该收到消息才对,可这么长时间竟迟迟不见季府有人来。
只能看到门口的百姓越聚越多,季韶九这边时不时地就带上一个证人来,局势对她是越来越不利了。
白氏紧紧皱起了眉头。
心里对季显荣生出一丝怨怼来,夫妻本是同林鸟,也不知道季显荣会不会共患难!
季韶九指了指跪在一旁的老郎中和陆府尹道,“请府尹大人继续问案。”
老郎中恭敬地朝陆府尹音跪拜说了自身的来历后默默地等着陆府尹的审问。
陆府尹张了张嘴,又轻咳了一声,他这大人今日审案可是轻巧了,不费事不费力地苦主就把人证物证都找齐全了。
还有这钟将军的小夫人三言两语就能让对面的季夫人连连吃瘪。
倒显得他这个府尹不尽心了。
只不过这案子看似简单实际极其棘手,两方都是为官的同僚,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要更小心。
陆府尹先开口问安妈妈,“本官问你,你供词上说的墨清江在季府受伤的时辰是在午后可有错漏?”
安妈妈已经跪不住身子了,也的确如季韶九所想,毕竟白氏对她还是不错的,她为了保命和儿子的安危透露给季韶九那些白氏的事深究起来都不致命。
她藏了一些私心,就凭着现在季韶九找到的这些证据,没有杀人的罪只会伤了白氏的筋骨,并不能动了白氏的根基。
万万没想到会疏漏了这么大的一个漏洞。
她迟迟不说话,陆府尹敲了一下惊堂木加重了声音,“你这婆子还在琢磨什么?还不快快从实招来?若不然可要上刑伺候?”
安妈妈都四十多了,哪能经得起刑罚,她更不敢回过神来急忙说话,“奴婢记得……记得的确是午后。”
陆府尹视线落到季府小厮的身上,“你们二人可记得时辰?”
最开始回话的小厮毫不迟疑地肯定道,“回大人,小的记得清楚就是午后,那日安妈妈来寻我们,让小的们去正门处等着二姑爷,小的们刚刚吃过午饭。”
“二姑爷出门的时辰与安妈妈来寻我们的时辰前后不过半个时辰。”
陆府尹最后问老郎中,“你又是何时进府的?”
老郎中抬头回话,“回大人,草民去季府时是日暮时分。”
白氏狠狠的盯着老郎中,“你怎知不是你年岁大了记错了时辰?”
“你那些年可没少从我们季府得赏钱!”
被白氏质疑了老郎中也没慌,他又朝陆府尹叩头,“草民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那日草民的妻子生产,草民最小的儿子刚落草半刻钟,季府的下人就来医馆寻我。”
“草民惦记着看诊都是人命关天的事耽搁不得就去了。”
“医馆的师弟们能给小的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