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么一会的功夫,府衙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大批的看热闹的人,沿街贩卖吃食的小贩也都是消息灵通的人,卖瓜子蜜饯干果的在外围小声的叫卖着。
有闲钱的人汉子叫过来买上一把瓜子嗑的津津有味,一边抬着下巴往堂上望。
人群中两个护卫装扮的人带着花白头发的老者和一个中年人到了堂前。
老人瞧着有五六十岁的年纪了,围观的人里自然有认识的,“咦,他不是城南回春堂的郎中吗?”
中年人众人也不陌生,也是京城另一家医堂的郎中。
白雯君之前也曾说过她是从郎中的嘴里探听到墨清江出事的真相,那时季韶九就派人去打听人,中年人就是当时收了白雯君银两给她递消息的郎中。
季韶九早就寻到了此人。
而老郎中是昨日安妈妈吞吞吐吐说出来的线线索,十六年前就是请了这个郎中给墨清江看诊的。
钟璟奕手下的人办事利索,他们出府之前吩咐的差事,不过一个上午就把老郎中带过来了。
吕妈妈上前一步递给季韶九一张纸,上面是护卫对老郎中的审问供词。
季韶九捏着纸张的手微微抖了抖,闭了闭眼压下眼底的湿意。
白氏刚刚所说都是狡辩!
果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白氏别想轻易的蒙混过去!
稳了稳情绪,季韶九视线在白氏的脸上掠过,“姨母可还记得这个两个郎中?”
白氏脸色绷紧,抿唇不语。
世事如此,京城各府的贵人们不管多高的身份地位也逃不脱头疼脑热生病,能在府里请府医的除了只有那哪几门皇亲,其他府邸若有需要也不过是去请医术高明的郎中进府。
给贵人们瞧病郎中除了医术要好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优点就是守口如瓶,对各府见到的隐私之事向来都是烂在肚子里也不会往外说的。
季府十几年前还没有这样的权势和财力,若非人命关天之事,请来也是寻常医馆的郎中,一来二去相熟了,季府主子有个小病小痛都是请这位郎中来。
当初白氏听说墨清江摔晕了过去慌了手脚,她也嘱咐了安妈妈去请郎中。
有人在府中受伤于季府的名声不利,更要请相熟的郎中来。
白氏自然认出这个老郎中来。
十几年过去了,原来经常去季府的郎中都白了头发。
自从墨清江的事过后,白氏就嘱咐了安妈妈再不用这个郎中进府了,没想到竟然在公堂上相见了。
另一个她也记了起来,不再让老郎中进府以后,安妈妈请过这人给她看诊。
他也见过白雯君,将白雯君送走以后,府里常用的郎中就又换了人了。
白氏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搭在一起,没想到季韶九竟然能把他们二人都寻了出来!
季韶九见白氏面色变了几变,回头朝陆府尹说道,“大人,这二人一个见过我生父,一个见过我生母,刚刚我姨母说的冠冕堂皇都推到我父母争执之上,请大人接着审问……”
季韶九一字一字说道。
“审一审为何从我爹摔伤到郎中进府中间隔了整整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