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立马跪倒在地,嚎啕大哭道:
“叔父,家父……家父已于昨晚仙逝!”
袁继咸一直与左良玉交好。
听到他突然离世的消息,心咯噔一下就沉入谷底。
他放下手中的笔,有些怅然若失的道:
“左昆山竟亡故了?
他是怎么去的?”
左梦庚忙将左良玉被激吐血而身故的过程,再次避重就轻的说了一遍。
当然了,他也用了些春秋笔法,重点放在他听信奸人谗言后,激愤于先帝传嗣被奸人控制,所以才会立誓清君侧。
等到得知真相后,他就想及时制止,准备向朝廷请罪。
不曾想,手底下竟有人被收买,干出了劫掠、烧毁九江的恶事。
说到这里,左梦庚一脸悲戚的道:
“家父听闻如此恶行后,知道大错已经铸成,已无颜面去面对朝廷和监国。
所以,他连呕了好几口血,请罪的奏折还来不及写,就……就驾鹤西去了!”
袁继咸听罢,幽幽一叹道:
“左昆山一生勇于虐民而怯于大战,心中一直没有百姓。
还好,他还不算无可救药,心中还存着一丁点的朝廷和君父。
左将军,你起来吧,带老夫去他灵前上柱香!”
左梦庚听罢,却没有起身,而是讷讷的道:
“叔父,先父的死讯,暂时还没有公布;小侄现在还没有发丧!”
袁继咸立马眉头一皱,开口教训道:
“人死为大。
身为人子,应该让他早早入土为安才是!”
左梦庚忙解释道:
“叔父,不是小子不愿尽孝道。
实在是……实在是忠孝两难全!
左营的情况,想必叔父也有所了解;士卒早已成为乌合之众。
如果没有先父在一旁约束,他们不定干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来。
小子现在已经有了向朝廷献降表的打算,监国肯定会对左军进行整编。
但手底下的那些个军将早已安逸、散漫惯了;小子担心他们知道父亲的死讯后,会趁机作乱、难以弹压!”
袁继咸一听,觉得也有道理,遂问道:
“贤侄,你还是起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