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换了罗祥自矜一笑,悠悠的道:
“郑家主先附逆军,后又准备北上袭击南京军民。
论起胆大,区区在您面前,可远远不够看。
郑家主是否认为:
自己在荒年扶危济困,就能尽收百姓之心。
在下可以告诉你:
你错了!
俗话说:救急不救穷;授人以渔不如授人以渔!
你的那些措施,只能救生民于一时。
当有了其他人可以给生民分田,可以建作坊让更多人挣上一份工钱;那些生民还会支持你吗?
要知道,爱不会消失,但可以转移!
我听说郑氏这些年已经招募和安抚了数万民众,前往台湾开垦。
但那些民众却时不时受到当地土着袭扰,死伤无数。
恐怕,郑家主这种扶危济困,除了考虑本乡本土的乡梓情之外,目的也并不纯粹吧!”
听了罗祥的分析,郑芝龙脸上的笑意终于收了起来。
他冷着一张脸道:
“民心暂且不论,郑氏就一定打不过朝廷吗?”
罗祥坚定的摇了摇头道:
“不能。
除了民心向背之外,战争也是在考验双方的实力对比。
诸如所掌握的资源、粮食和财政状况等,都对战争胜负有着决定性的影响。
福建自来贫瘠,素有七山一水二分田之说。
加之,朝廷的第一支舰队又游弋在月港外,阻断了郑氏的出海口。
试问:
如果舰队就这样一直围下去,你们还能坚持多久!
除此之外,朝廷水师所需之海船,已经让工部在督造;海战所需之兵,也已成立专门的学院在培养。
海盗说白了,也只是一群半路出家的乌合之众。
成年人最大的成熟就是:
永远别用自己的业余,去挑战别人的专业。”
郑鸿逵不乐意听了,忙打断道:
“哼哼,学院练兵,能练出什么好兵出来!
怕不都是一群只知吟诗作对的少爷兵吧!”
罗祥幽幽的道:
“郑总兵可知道第一支舰队的舰长陈懋修和副舰长罗立如?
他们就是这个学院速成班培养出来的。
郑总兵跟他们交过手,应该知道他们是不是少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