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从袖口拿出一本册子,翻到这位侍郎的那一页,便开始读了起来:
“李大人,你自出仕以来,通过乡民投献等,家中已累计上百倾的田地。
这些田地一直都未曾缴纳过一文钱的田赋。
此外,你与当地县令勾结,手下的佃户都是一群逃户,从未缴纳过丁税。
此外,你在秦淮河的三家画舫和城里七家当铺中都有干股,每年能进账好几万两银子。”
李侍郎:“……”
他的脸上已经冒出了冷汗,赶紧辩白道:
“臣……臣……”
隆武帝打断道:
“李爱卿说:
这江山是朕的基业。
可朕与父皇在位时,苦的是自己,却肥了你们这一群大臣。
朕欲励精图治,想着充盈国库,但你们何曾配合过!
朕累了!
至于你的所有不法,就交给姐夫去头疼吧!”
“陛下,臣……惶恐!
监国,饶命!”
这时候,又有另一位大臣站了出来,开口道:
“陛下,您即便想寄情于山水之乐,也没有将江山交由外人的道理。
定王是先皇的嫡子!
再怎么说,定王殿下也是最有资格继承大统的那个人!”
涉及自家兄弟,隆武帝亲自开口道:
“朕的这两个御弟都不合适。
这次南京城骚乱,他也在其中推波助澜。
况且,他与晋商这群无君无父的东西过从甚密,简直丢尽了皇家的颜面。
朕已下诏,褫夺其封号。”
“……”
钱大佬见两位大臣的意见都被隆武帝驳回,只得跳出来施了一招缓兵之计:
“陛下,臣也不赞同您春秋鼎盛之时就寄情山水。
不过,陛下如果身体欠安,实在无法处理案牍,想要择一贤明之人襄助,不如……”
隆武帝平淡的道:
“钱爱卿,有话就直说吧!”
钱谦益抬头扫了王国梓一眼,发现他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忙低下头悻悻的道:
“不如让天下各地推举一批贤达抵京,待办完了先皇的丧事后,便举行公推大典。
臣想,这样推举出来的人,才是最没有争议的!”
还不等隆武帝表态,吴珄就听不下去了。
作为铁杆的汉阳一党,他自然不想再节外生枝,立马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