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凑齐上百人的时候,为首的范鲤突然站在众人面前,义正辞严的道:
“前有商税困民害民,今又有闭门阻挠南京与各地互通有无、调剂余缺。
既然南京城已经不缺粮食了,为什么王驸马还要继续下令禁止粮食出城呢!
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我辈读书人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公有人管!
今天就是我等站出来,为南京周边的父老乡亲说话的时候了!”
“对,我等要到驸马府门前静坐,为百姓请愿!”
“……”
一旁路过的百姓一脑门官司的对着身边的同伴道:
“这还真是稀奇。
前段时间南京没粮食,这群人在请愿。
现在南京不缺粮食了,驸马爷为了维持稳定不让粮食出城,他们还在请愿!
我滴个乖乖!
这些相公们什么时候才不去请愿?”
另一个老汉悠悠的道:
“恐怕只有饿肚子的时候,他们才能消停!
这都是吃多了闲得慌。
但凡他们没吃饱,恐怕只会一心想着找食吃。
只有终日饱食、无所事事,他们才会没事找事!”
两位老汉的话,像是刀子般扎在每一个儒生的心头。
范鲤见众人的士气一泄,狠狠的瞪了两个多管闲事的老汉一眼,然后对着众人继续加油打气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诸君,我等是抱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壮志出来请愿的。
一两个乡野民夫之言,岂能动摇我等的凌云志!”
“范兄说的是!
这些泥腿子懂什么!
同去、同去!”
“……”
旁边的一位老汉本还待再劝,却被同伴拉住了:
“药医不死病,死病无药医!
他们不撞南墙不回头,你又何必枉做小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