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岭其实自认不是冲动幼稚的人,若放在平常,他肯定不会也不敢对沈司令的警卫员说这些话——坦白讲,即使在刚才最冲动的时候,他也明白,在陆子饮面前说这些话,纯粹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但另一方面,平心而论,章小岭经历了这么多事,又是从昏迷中刚刚苏醒,他的理智其实已经无限接近负数,尤其章小岭的内心一直存在时有时无的焦虑感,这就更让章小岭难以约束住自己的情绪,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再时刻保持冷静。
只是章小岭不会这么想——毕竟不能指望一个已经失去理性分析能力的人,对自己的状态进行理性分析。
所以章小岭只觉得自己现在的胆子竟然会大到这种地步,不仅敢在陆子饮这样的人物面前班门弄斧,而且说得全是些“大逆不道”的话,简直蠢到他自己都觉得无地自容。
章小岭越想越难受,他根本不敢思考,如果陆子饮把他刚才的话与沈司令说了——就算只是随便提了一嘴,自己在沈司令眼中,恐怕都会变成一个不知好歹的中二小屁孩,那到时候……
章小岭不敢继续想下去了,他一想到自己在沈司令眼中的形象会彻底崩塌,负面情绪便再抑制不住,可又因为自己最好的朋友都在身边,章小岭只能忍着,将委屈、焦虑、痛苦的情绪全部压在心头。
而如此做的后果,就是落在别人眼里他突然用双手攥紧了床单,眼圈通红却迟迟没有流泪,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像是一团黑到极致却不下雨的阴云,仅仅看上一眼,就觉得喘不过气。
“小……小岭,你还好吗?”
看到章小岭这副样子,姜俭文有些被吓到了,于是轻轻推了一下。
章小岭打了个激灵,缓缓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立刻死死盯住姜俭文的额头,沙哑地声音无征兆响起:“怎么了?”
姜俭文“蹭”一下窜起来,像只炸了毛的猫,一溜烟跑到达丘知身后,瞪大眼睛,声音颤抖:“……我靠!老达,他不会走火入魔了吧!”
一把推开靠在自己后背的姜俭文,达丘知无奈又无语:“你瞎咋呼什么?小岭大病初愈,脸色不好不很正常?你有这功夫,不如去给小岭倒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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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达丘知迈步上前,伸手就把章小岭扶到床上。
这过程中,达丘知忽觉得章小岭的身体僵硬得不正常。他眉头一皱,立刻摸向章小岭的额头,下一刻顿时惊地站起:“怎么这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