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西亚原本就放得轻缓的声音透过一层薄薄的帘幕，显得更加温柔。

仔细想想，她的声音很少这样温柔。大多数时候，她是平静的、从容的，仿佛世间的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在传说时代，她的声音里透着不可动摇的决心。她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她有着能让神只变色的威严。

只有在这时候，只有在黑眼睛和灰眼睛静静注视着彼此的时候，这种温和的泉流才会默默无语地流淌而出。

见这里似乎要说悄悄话，金发少女消失在这间屋子的画框里。

“没什么。”西弗勒斯的声音闷闷的，有着帘幕的阻挡，他可以放下那些自欺欺人的掩饰。

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看向另一个人的方向，影影绰绰的帘幕阻隔了他的视线 ，女巫的面庞却格外清晰。

“她明知道我想做的事是什么。她宁愿待在蜘蛛尾巷里，待在那个麻瓜身边一辈子——”

她宁愿被我放弃。

像石头一样的情绪哽在他的喉咙里，西弗勒斯说不出来一言半语。

此时，女巫的声音成了一棵救命稻草。那独一无二的温柔让他生出一种卑劣的渴求：再说些什么吧，说些什么都好。

“她爱你，西弗。”

玛西亚轻声说道，“比我爱你还要多。”

“可是，为什么——”

西弗勒斯半坐起来，急切地反问道。

“爱是无条件的，可现实并非如此……或许她只是逼着自己不要回头。”

在玛西亚看来，西弗勒斯的倔犟全然遗传了艾琳.斯内普。

他们延续着对方的生命。或许在某年某月的某个下午，他会恍然间明白一切。

“那你呢？”西弗勒斯的提问忽然尖刻起来，他近乎咄咄逼人地问道：“你的爱会因现实而改变吗？”

他望着那层薄薄的帘幕，忽然感到一阵泄气。

他不该这么说的。

西弗勒斯微不可觉地叹了一口气：“我是说……”

他没有说完，就看见眼前的帘子被一把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