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深灰色长衫上已经被雪花打湿了一片。
车夫动了动唇瓣,想让他坐进来一些,但是看着他潇洒享受的模样,终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淳于淮书一脸木然地望着远方,直到觉察到车夫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了,才缓缓嘘出一口白气来,悄悄将发僵的手指一点点缩进衣袖中。
马车内,慕鸾抿着唇,却压不住唇角那抹轻柔的笑意。
她拉过一旁干净的毯子盖在他身上,又往他手里塞了个汤婆子,道:“你感觉怎么样?”
他明明醒着,可刚才淳于淮书在他身上缝缝补补时,他竟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伤口不长在他身上一般。
究竟要经历过多少次重伤的洗礼,才能这般面不改色?
他不痛吗?
怎么可能呢,他也不过是肉体凡胎,如何能不疼?
君昭眸中的冷光早已散去,带着几分慵懒的意味,艰难翻了翻身,脸朝里靠近慕鸾的身子,低声道:“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