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半晌没有说话,她低眸,轻轻摇了摇头。
她眼眸清澈看着唐延年,问道:“你可怨本宫利用了你?”
“入局为棋,本就有许多不得已。哪怕是臣女自己,也不得不违背本心做了许多事。”唐延年低眸回答。
皇后从她的意思里知道了她的答案,她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
唐延年问皇后:“若娘娘真的对臣女有愧,打算给臣女什么补偿?”
皇后一愣,忽的笑了:“你呀!”
皇后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语气间,俨然已经有了几分无可奈何的宠溺。
“你想要什么?”她问唐延年。
唐延年嫣然一笑:“娘娘放心,臣女没想让娘娘为难。臣女只是放心不下耕室,担心出宫后,就再也没办法时时看顾。”
皇后这才想起了唐延年与四娘子的赌局,她看向了景枝,用眼神询问她。
景枝道:“若给宛平郡主特权,只怕会让郡主树大招风。”
皇后顿时断了打算特许唐延年随时进宫的想法,她叹了一口气:“可还有旁的法子?这耕室不仅关乎延年与四娘子的赌局,更关乎圣上。”
景枝适时提醒道:“宛平郡主看顾耕室已久,如今已经开始发芽了。若是日后要除草,或者是有什么需要,娘娘不妨知会卓娘子一声,就让郡主乔装成卓娘子的婢子不就好了?如此,即可掩人耳目,又不会过分招摇。”
卓娘子说的是卓韵。
皇后眼睛一亮:“本宫怎么将她忘了。”
“嗯。”皇后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景枝的提议。
她意味深长看着唐延年:“卓韵走了这么远的一段路,如今却也只能进太医院,做个医女,为后宫嫔妃诊治。她的才华,本不该被困宥的。”
“她能走到现在,已是不易了。”唐延年轻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