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猷点头道:"是的,下官在派人送往邺都的信中,已经向大将军提出了建言。"
实际上,对于侯鉴谋叛这件事,贺崇应当是早有预料,并有所准备的。莫小丰可谓是心知肚明,方才之所以会表现的如此惊诧,主要是因为他的注意力仍集中在天圣夫人身上。
顺着陈长猷提示的方向,他略一思忖,问道:"唐双举近来有什么动静?"
"公布丞相噩耗的第二天,唐双举来霸府吊唁时,曾当面向我表示:他将尽快将丞相薨逝的消息报告给侯司空,相信侯鉴会亲赴晋阳向丞相致祭的。除此之外,他大多待在馆舍内,并没发现和什么人有过往来。"
陈长猷话音未落,忽听房外有军士禀报道:“禀录事,高刺史绑了高公子来霸府求见您。"
一看到高季式携双手被缚的高兆走进房来,陈长猷就连忙起身,趋步走至高兆近前,伸手便要给他解开绑绳,口中啧啧有声地问道:"哎呀,高公,你这是做什么呀?"
高季式急忙拦阻道:"长猷不可如此,老夫今日是缚子请罪来的。"
陈长猷愕然望着高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高季式将他拉至一旁,低声说道:"自你带太原公离开衙署之后,老夫思来想去,觉得劫匪将太原公关押在衙后凶屋这件事过于蹊跷,于是,便传了不肖子前来问话。万万没想到,这小子禁不住老夫一番训斥,竟坦白了前些时替人做下的一桩逆案。老夫听闻后,不敢有片刻耽搁,立即绑了他来向长猷你请罪,并恳求你看在老夫的薄面上,允准这不孝子戴罪立功,留他一条性命。"
陈长猷扶着他坐下,问道:"公子到底做了什么呀?"
"逆子,你自己说!"高季式厉声呵斥高兆道。
高兆瑟缩了下身子,战战兢兢地说道:"我也没做什么呀?不就是向人透露了些霸府内护卫何时交接班之类的情况嘛。"
高季式怒声斥道:"把话说明白点儿,你向谁泄露了军机要务?!"
陈长猷边拦阻着欲起身要去踹儿子的高季式,边对高兆说道:"公子莫慌,把事情说完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