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堂内,居中端坐着位面容清瞿的老妇,身披玄色貂裘,神色凝重地正低头想着心事。
侍立在老妇身侧的一位中年仆妇看见他走进堂来,轻声同老妇说了句什么。
老妇抬头望向莫小丰,嘴唇哆嗦着,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儿子拜见母亲!还望母亲善自珍重,莫要过度悲伤!"莫小丰急趋向前,扑倒在地,说道。
娄氏转头示意中年仆妇上前扶起莫小丰,颤声问道:"我的儿啊,你这是从哪里来的呀?"
莫小丰自觉不宜将前往李鱼川迎亲的实情告知母亲,遂含混答道:"回禀母亲,儿子是奉命赶来晋阳善后的。"
娄氏张眼朝他身后望了望,问道:"怎么,青竹没随你一同来吗?"
"啊,她留在邺都宫中陪伴娘娘,不曾随儿子前来。"莫小丰想不到母亲一见面便问起段青竹,只得顺势找了个借口回答道。
"这么说,娘娘也知道你爹的事情了?"娄氏冲他招招手,示意他近前来,又问。
莫小丰一时闹不清母亲究竟有何主张,遂敷衍地说道:"应该还不知道吧?母亲有何吩咐,儿子一定照办。”
娄氏陡然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盯着他,嘶声质问道:"晋阳乐,你问老身有何吩咐?难道你忍心看着你爹英雄一世,身后只落得暴尸旬月,不能入土为安吗?"
莫小丰被她的气势给唬住了,稳稳心神,忖度着她的语意,问道:"母亲的意思,是要为父王举行丧礼?"
"不仅要办,而且要奏请天子,为汝父举行国葬!"娄氏的指甲几乎嵌进了莫小丰的皮肉内,厉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