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陌生的沙门。他交给我一个封缄好的锦囊,说是只要我将此物送到城西三十里的来雁亭,交给一个叫'夜猫子'的人,就送两疋绢帛给我作酬劳。当时我虽然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但因见那沙门先付了半贯定钱,便起了贪念。"曹本顺苦着脸答道。
"之后的三台纵火,鼓动难民造乱等事,也是这个沙门指使你干的吗?”
曹本顺先是点点头,很快地又摇摇头,说道:"我只见过他一回,在三台放火那次,是个女的来向我传达的指令,而前几天要我鼓动难民造乱的是位年轻的军爷。"
莫小丰当即质疑道:"这么说来,每次来向你下达指令的人都不同,你凭什么要依照不同的人的指令行事呢?"
"那是因为,他们都是用同一个人的名号向我下达的指令,并且每回都许诺付给我一笔数目巨大的报酬。"曹本顺额头冒了汗,垂头说道。
"这同一个人是什么人?你又为什么非得听命于他呢?"
曹本顺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了起来:"三个月前,当我替那沙门送罢信回到家,赫然看到我娘的床上放着两疋上好的绢帛,旁边还有一封信。我展开信观瞧,见上面写的是:‘恭喜你通过考核,现已成为关东大行台幕下校事曹的一员,今后我们会按你完成的差事付给相应的酬劳。如若背叛,泄密,杀无赦!'信的落款是西朝关东大行台校事参军雪隼。"
“你再说一遍,信的落款是谁?"莫小丰像是被马蜂蜇了一下,险些跳了起来,大声问道。
曹本顺惊得倒退两步,险些仰面栽倒,被军士扶住后犹满面惊恐地望着莫小丰,不知自己方才说错了什么。
“给他松绑,拿笔墨来!"莫小丰强自按捺着心头的震惊,沉声吩咐道,"曹本顺,你把那封信的落款一字不落地写下来!"
有军士为曹本顺解开了绑绳,曹本顺仍有些莫名所以地遵从吩咐,上前提起笔来,在纸上工工整整写下了一行字。
莫小丰接过军士呈上的纸笺,注目观瞧,见上面写的的确是"西朝关东大行台校事参军雪隼",遂将纸笺撂在几案上,盯着曹本顺问道:“这封信现在何处?要你送信的那个沙门多大年纪,相貌如何,操的是何方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