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丰产生了要当场验尸的想法,转头正要说话,忽见祖法古紧锁眉头冲他摇了摇头,便忍住没说,迈步走进了二堂。
二堂内匍匐跪着一人,听到脚步声,这人扭动被捆绑着的双臂,转过身来,满怀期待地望向莫小丰,恰和莫小丰四目相接,不无失望地又垂下了头。
此人居然不是沈七襄!
莫小丰虽觉得此人有几分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了。
在唐双举的一再坚持下,莫小丰和祖法古二人坐了居中的位子,而唐双举,户行俭则在两边陪座。
“听闻太原公前日在伏羲山中遇刺后,下官同户参军疑心消息是从洛阳城内泄露的,便私下计议,定下引蛇出洞之策,对外诈称捉到了西朝派来洛阳传命的谍候,并要在昨日傩会上对其施以火刑。"唐双举向莫小丰,祖法古二人介绍至此,扫了跪在堂内的那人一眼,继续说道,“说来也巧了,被人李代桃僵,用来冒充西朝谍候的女子正是莫御史的相识。鉴于发生了莫御史命护从出手救走此女这一意外情况,杨待封从事为稳住已经露出马脚的内奸,佯做搜捕,暂时将莫御史请入‘肉池'保护了起来。哪知此举反而惊动了对方,竟致对杨从事下了杀手。。。"
说到这儿,唐双举神色黯然,抬手用袍袖揩拭着眼角,似乎对杨待封的遇害颇为悲痛。
“长史请节哀。此人莫非就是杀害杨从事的凶手吗?”莫小丰只大致听懂了唐双举的前半截话,猜测着问道。
"此贼名叫孙弥,原是城安司一名令史。”户行俭接过话茬,指着跪着的那人说道,"方才他已招认,是他受人指使,先是利用看守之便,以一无辜女子冒充被捕谍候,后又丧心病狂,唆使同伙暗算了杨待封从事。”
“他就是孙弥!"莫小丰脱口而出道。
孙弥浑身已抖成一团,像团烂泥似地瘫软在了地上。
"户参军方才说,孙弥系受人指使,欲以假充真,但不知是受何人指使?”祖法古不动声色地问道。
“据本人供述,系受沈七襄指使。”户行俭简短答道。
祖法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头望向莫小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