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朝升两口子。
一个是大国医,一个是大医院的科室带头人。
顺产和剖腹产,孰优孰劣,又岂能不了解?
周兰对杨朝升申请陪产这事儿,有些个不置可否。
“周医生,有个事儿,我得跟您说一下。我爱人窦桦跟您是同行,她是协和医院的外科大夫。我本人也学习国医多年,只要您能让我进产房陪产,有我在,保证出不了事儿。帮个忙中不?”
“杨朝升同志,人命关天,这个忙我还真帮不了。”
周兰是海外学成归国人员。
她年龄比杨朝升大不了几岁,已然是妇产科三科的科室主任,妥妥的正处级。
“要不——我和我爱人,给东城区妇幼保健院,给您的妇产科三科,各自出具一份免责声明。这样总行了吧?”
“杨朝升同志,您还真胸有成竹啊!丈夫进产房陪产,起源于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的米国,人家那是私人医院定制的服务。咱们国营医院肯定不能这样子瞎搞。”
周兰回国前,在联合不起来王国读的医学院,她对米国人搞出来的这个东东,倒是略有耳闻。
“周医生,别介啊!我这情况跟他们完全不一样。他们进产房陪产是为了缓解产妇的心理压力。我是为了能就近出手,救自个儿爱人啊!”
杨朝升从自个儿挎着的军书包里,其实是从随身小世界里,掏出来一盒银针。
“杨朝升同志,您会国医针灸?”
周兰在联合不起来王国留学期间,完成了剑桥大学医学硕士(妇产科)专业。
走的完全是西医路线。
国医玄之又玄,过于神秘。
会针灸?
“我的针灸手法叫‘续命八针’,四九城百草厅——白家老号,不知道您有没听说过?他们家孙女白美的忧思顽疾,就是我用这套针法给治好的……”
为了说服周兰帮忙。
杨朝升开始细数起自个儿的光辉往事。
“哼哼——杨朝升同志,您最好甭瞎掰呼。百草厅白家跟我们周家那是世交。”
瞅着周医生这架势,没准——他们家还真跟白家有交情。
“我浓眉大眼,国字脸,横看竖看都是伟光正。我像片子吗?我媳妇儿窦桦,是我手把手教的针法。在她们医院外科,她凭一手行针截脉功夫,这一两年,救治了不知多少外伤大出血的病患伤员。不信——您挂电话打听去,看我是不是在说大话。”
“我这就去打电话。如果证明您说的是真事儿,我豁出去,一定帮您把陪产这个事儿申请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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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间。
窦桦出现的阵痛,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强烈。
杨朝升如愿以偿的混进了产房。